號過脈確定了毛小豆情況的毛將軍毫不留情地說出了真相,於是多少覺得有點丟人的虎牢關少將軍不但沒止住咳嗽,連臉也一起紅了。不過阿拓倒是不在意毛小豆的這點窘迫,在聽到毛將軍的結論他鬆了口氣,只是也就順手拿走了毛小豆面前的酒碗。
「再怎樣你的身體才剛剛恢復,還是少喝點酒好。」
看見面前倆人的互動,毛將軍很是不給面子的掩著嘴發出一些壓抑的嘲笑聲。
「小豆子啊,以前就你一直像個老媽子一樣在我耳邊念我,現在總算也有人念你了。這下好了,終於有人能治你了,讓你也嘗嘗這個被管束的滋味。」
「爹!」毛小豆剛剛咳得消停一點就聽到他爹這句揶揄,險些要被他這個胳臂肘朝外拐的不靠譜的爹氣得再咳一波。
「我沒事,就是不能一口乾而已。」反正丑也出過了,毛小豆乾脆破罐破摔,很是用力地瞪了他爹和阿拓各一下,讓兩者各自露出了一個討饒的表情。
但是自己也知道酒量有限的毛小豆索性起身拿來了酒壺和酒杯,示意阿拓往壺裡灌上一點他自己慢慢喝。
「別光喝酒,也吃菜吧,雖然伙房做出來的菜味道一向難吃到一言難盡,但總歸還是吃不死人的。」
阿拓沒想過毛將軍會這麼貶低虎牢關的伙房味道,他當然也沒覺得那種軍營里的大鍋飯能到多麼好吃,但總歸也不至於難吃到毛將軍口中形容的程度。
看到阿拓露出有點疑惑的神色,毛將軍乾脆解釋了一句:「沒辦法,因為年輕時吃過真正的美味了,所以後來吃什麼感覺都像在咽糟糠。」
這時的阿拓才想起他在毛家洛陽祖宅看見的那個獨獨被留下的廚房,然後瞬間解了毛將軍的抱怨。但這事涉及到將軍塵封的回憶里那些早已逝去的痛苦往昔,所以阿拓實在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好粗略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三人於是就著毛將軍百般不滿意卻又無能為力的菜邊聊邊吃,毛將軍在用酒碗幹了兩碗後也自覺地去換了酒壺,最後就只剩阿拓還在用著酒碗喝酒。
「這是你來虎牢關過的第二個年節了吧,現在生活什麼的都已經習慣了嗎?」大概聊了一會後實在沒有其他可以聊的純粹私事話題了,毛將軍只能回歸傳統,像一個普通的長輩那樣關心起阿拓的生活起居起來。
「嗯,本來虎牢關就很善待兵士,如今伯父和德衍更是像家人一般待我。可以說,如今的虎牢關就像是我的家一樣了,若這樣都無法習慣的話,那我豈不是太不識好歹了。」
「那麼,你會為了自己的家做到何種程度呢?」毛將軍雖然是帶著慣有的溫柔笑容問的這句問題,但阿拓總覺得他對這個問題很認真,似乎不是為了單純的客套或者簡單的關懷才會有這麼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