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知道這麼睡會腰酸背痛了?昨天為什麼不把你的手抽出來,非要在地上這麼將就一夜?」
諸葛承看著阿拓,明明是有點數落的語氣,這會他卻說得似乎連眼梢都帶笑,就等著諸葛承回答出那個他們倆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我本來在地上將就得挺好的,反而是上床一躺才躺得腰酸背痛的,你說你又為什麼要把我弄上來呢?」可惜諸葛承一向在阿拓面前肆無忌憚,不但不說那句對方想聽的,乾脆直接來了個倒打一耙。
「行,能說出這句就說明沒事了。」阿拓倒是真的不介意,這樣的諸葛承在他眼裡,比起昨天那個沉默著自我懷疑的不知要讓他好過多少。
「沒事了就來幫我想想辦法吧,賀訥剛才已經連婚期都給我定好了,我這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本來已經開始要笑的諸葛承因為阿拓這句話又開始失落起來:「關於那個人的死,賀訥他沒說什麼嗎?」
「說什麼?我這個舅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說我不滿阿若有夫婿的話,交待他們一聲就可以了。賀蘭部自然會替我著想,一定會苦勸那位自己和離,給雙方一個體面的交待。何必像昨天這樣,不但派自己的親近動手傷人,最後還要親自趕盡殺絕,鬧得整個部落人盡皆知。」
阿拓複述這段的時候眼神很冷,諸葛承能解他到底壓下了多大的怒火。
「總之他話里話外一口咬定你我所為就是故意,也不管我提出的所有不合情的地方。賀訥非要做實了我垂涎自己姨娘的美貌,他是恨不得明天就把她送進我的王帳里,好成全我這不顧倫常的『愛美之心』。」
「這件事到底是我連累你了。」這會諸葛承再沒了起床時的鮮活勁,又低下頭情緒低落起來。
阿拓卻沒有給諸葛承獨自低落的時間,他坐到對方身邊,抬起諸葛承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不是說咱們一起想辦法就行了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諸葛承看著眼前真誠地說著這些話的阿拓,腦子卻在點神遊天外。
說實在的,能有像這樣懂得承擔和包容別人錯誤的人當領袖是何等的難得,若阿拓是個漢人,哪怕他現在只是個一文不名的白丁,甚至是人人唾棄的乞丐,諸葛承都會毫不猶豫地出仕幫著他打天下的。
可惜阿拓偏偏是個胡人。
「阿承?」見諸葛承有點心不在焉的阿拓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哦。」回過神的諸葛承趕緊加了一句。
「你母親知道這事了嗎?」
「嗯,還好早上她聽到消息後也趕過來了,也是有她壓著,賀訥才沒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們頭上。最後在她的斡旋下,變成我會同時娶獨孤部的劉氏和賀蘭部的賀氏,至於誰能先生下王子,就各憑她們的本事了。雖然最後這事總還算是沒壞到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