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兒,雖然一切都是那麼不盡如人意,但我是真的已經拼盡全力了。是我能力有限,而現在我累了,剩下的就拜託你了。」
拓跋珪鬆開了他的懷抱,卻依舊沒有拉開他們彼此的距離,於是拓跋嗣在一個以前從沒試過的角度,看清了他父親眼角的那些細紋和眼神里的疲憊。
「你就拿現在當成是最後一面吧。至少如今的我還能走能動,能吃能喝,這樣比起那副垂死掙扎的醜樣子不是好了很多嗎?」
「我知道了。」眼淚模糊了拓跋嗣的視野,但他依舊死死地盯著拓跋珪,想要努力記住自己的父親,就連要赴死前都是如此從容而瀟灑。
「對了,關於我死後,還有點事要交待你。」
在拓跋嗣能重新控制自己的情緒後,拓跋珪轉身將拓跋嗣帶到了這座房子的一個角落,他指著牆上某個不起眼的裝飾,教了拓跋嗣正確的使用方法,一番操作之後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密道。
「雖然我不覺得你會輸給賀蘭部,但我還是在這裡面給你留了一點錢財,如果你進攻受挫的話可以拿來用,當然等你登基後是取出來另做他用還是繼續把這裡當成密庫都隨你便。」
在拓跋珪嘴裡是一點錢財的東西,在拓跋嗣眼裡則是滿地的黃金財寶還有古董字畫,相比起來,他見識過的劉毅的那個密庫就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了。
「這裡其他的都歸你了,只有這個,等你事後安葬我的時候要把它放在我的主墓室里,別和其他的堆在一起,要像這樣讓我一眼就能找到它。」
隨著拓跋珪把拓跋嗣帶到密室里最裡面的那個房間,裡面的藏品變少了,但珍貴程度卻增加了。在各種寶劍名刀中間,一個木馬被擺在了正中間的位置,拓跋嗣當然認得它,畢竟那是他父皇還在養病期間他親自拖回來的東西。
聽諸葛承說,這匹木馬叫「小魏」。
隨後拓跋珪又教了拓跋嗣怎麼打開小魏身上的機關,露出藏在最裡面的東西,白色的絹帕疊成方方正正地擺在那裡,裡面隱約透出暗褐的顏色。那是諸葛承葬禮時落在拓跋珪手心裡的那片花瓣,半年時間過去,原本鮮紅的花瓣已經風乾,變成了這樣的顏色。
「這個,記得要放到我的棺材裡去,千萬別忘了。」
4.
如是過了幾天,一件震驚滿朝文武的事情發生了。
一向聖眷昌隆的齊王殿下因思念母后,召各路法師在府中替母親做大法事。齊王府內日夜哭啼不止,如此做派犯了皇帝的大忌諱,斥責的旨意到府上後齊王還仗著皇帝的寵愛將傳旨的太監打了一頓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