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明顯知道自己的身份,難不成是因為他父親的關係,正好有了這個引子,所以才對自己暗中下手?顏寧否決了,世人皆知,威武大統領位高權重,卻從不結黨營私,謀取利益,其忠心,日月可鑑。自己是個女兒家,何況顏玉衡就他一個血脈,那些人應該是求著交好才對。
想著想著,顏寧依著闌檻睡著了,顧北堂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這麼一幕,切切實實體會倒了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
他走了過去,看著顏寧睡顏,不由得心中一疼,很輕,也很容易讓人忽視。幾日不見,顏寧消瘦的厲害,臉上盡顯憔悴,那個咋咋呼呼的傻丫頭,現在像個精緻的瓷娃娃,怕是一碰就碎了。
睡夢中的顏寧不知道想到什麼,眉間是化不開的愁緒,顧北堂抬手,輕輕的撫平,顏寧往她懷裡蹭了蹭,嘴角似乎帶上了笑意,睡的更沉了。
謝語兒剛尋過來,就看見顧北堂抱著她家小姐,不由得一驚,顧北堂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涼,謝語兒硬生生把喊叫聲壓在了喉嚨里。
「寧兒睡著了。」
謝語兒愣愣的點了點頭,顧北堂語氣之溫柔,讓她以為剛才那個眉眼染雪,眸中帶冰的人,是不是看錯了。
「你家小姐的閨房在哪?」
「顧公子跟我來。」
謝語兒在前面領路,心中七上八下的,若是顧北堂同意退婚,她家小姐該如何是好?心中不免得悲切起來。
「顧,顧公子....」謝語兒有些磕巴的喊道。
「何事?」
「您是知道的,女子的閨房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顧北堂似笑非笑的打斷她:「你家小姐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過幾日就是婚期,你說我能不能進?」
謝語兒眼睛悠的亮了,顧公子的意思,這是不同意退婚,她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趕忙道:「能進,自然是能進。」
第17章 賀禮
「小姐,你的氣色終於好些了。」謝語兒拿著梳子給顏寧綰頭髮,看著鏡子裡的臉頰紅潤,膚白勝雪的顏寧,不由得笑的打趣。
顏寧拿起金釵在手中把玩,嘆了一口氣:「我現如今算是明白了,北堂他是真心待我的。」
一提這個事情,謝語兒也難受起來,貞潔對於女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是顧北堂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依然願意求取顏寧,聘禮不成虧待半分,甚至請了名滿天下的言庭夜前來當證婚人,是給足了面子和排場,這讓謝語兒寬慰了不少。
言庭夜是現如今顧北堂的老師,德高望重,天下學子都能為聽上他的一節課,感到無比榮耀。少時,先帝想要請他擔任當今聖上的帝師,可被他婉言拒絕。言庭夜的弟子不多,可都是厲害的人物,科舉考試皆位列前三甲,他此生一共收了八個弟子,五位狀元,兩名榜眼,而這最後一個就是顧北堂。
顧北堂的桌案旁放著一本書,他手中拿著毛筆,良
久沒有動作,窗子忽然翻進來一個人,清風浮動,暗香盈袖,季子慕手中的摺扇輕搖,「這是想什麼呢,出神這麼久?」
「你怎麼來了?」
季子慕被他問的莫名其妙,「你明日大婚,我不來送賀禮?」
顧北堂手中的筆終於落下,一個寧字浮現在紙張上,季子慕瞧的有趣:「你不會真的動心了吧?」
「你今天沒吃藥?」
季子慕被他問的一愣,「我又沒病吃什麼藥?」
「那怎麼這麼多的瘋話。」
「.......」
「你都請言庭夜當證婚人了,我還以為你對她真的上心了起來。」
顧北堂頓了頓,又寫下一個顏字,才淡淡開口:「不是我,是老師聽說我要和她成婚,自己提出來了的。」
季子慕驚了,方才明白剛才他為什麼出神,「你這是在不爽?」
「沒有,別人的看法與我無關,那怕他的是我的老師,我和顏家只有血海深仇。」
兩人正說這話,門突然被推開了,季子慕剛想離開,看見來人眉頭緊鎖,「你怎麼會在這?」
莫子瑜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我還想問你呢,你個死變態。」
顧北堂好笑的看著他倆:「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