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如果見到他會不會覺得他很醜很難看啊?
盛洋在胡思亂想著,突然賀經年進入了房間。
他一臉嫌棄地避開了嘔吐物,臉色也不像昨晚那樣好了,他的臉上還掛著異常虛偽的笑意:「昨晚倒是好手段。」
他慢慢走進,用拇指捏住了盛洋的下巴,聲音森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就這麼怕我碰你?」
他輕聲問。
盛洋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我噁心你。」
他的反應放在賀經年眼裡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雪白小貓,根本不造成任何威懾力。
他哼笑了一聲:「昨晚的視頻我已經發給裴川了。」
聞言,盛洋的臉一片慘白。
「寶貝,你猜他今天還會不會來?」
賀經年單手撩撥著他的頭髮。
而盛洋已經失去了任何反應能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這個畜生。」
他紅著眼罵道。
「嗯。」
賀經年說,「所以以後要乖乖聽話,不然你這個孩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床上保住。」
賀經年說完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轉身離開了房間。
到了門口,他對著兩個保鏢說:「看好他。」
盛洋看了看這個房間,沒有任何窗戶,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等門一關他就徹底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盛洋緩緩坐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裴川還會不會來。
但是賀經年不好惹,他不希望裴川因為他而冒險。
他只想讓裴川平平安安的。
盛洋的視線看到了一旁的陶瓷碗,他狠下心摔碎,把碎片放在了手裡。
只要賀經年敢來,他就跟賀經年同歸於盡。
盛洋把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關上了,房間裡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來此時是白天。
他躲在衣櫃裡,只要賀經年打開衣櫃門,他就直接下死手。
盛洋攥著瓷片的手還帶著顫抖。
*
大廳里歌舞昇平,所有人都貌合神離。
圈內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他們中間很多人都聽說了裴川也會來參加這次賀經年的訂婚宴。
他們一邊談笑,一邊不約而同講目光瞥向了大門口。
這時,一個面容冷峻,氣場強大,穿著得體黑色西裝的年輕人闖入了他們的視線。
賀經年剛笑著跟人敬完酒,就聽到周圍突然一陣竊竊私語。
他眸光流轉,視線甚至都沒看向門口就知道知道裴川來了。
裴川臉上沒什麼表情,步伐平緩地走到了賀經年面前。
周圍的人都默默遠離了他們,誰都不想沾染上戰火,但人人臉上都帶著八卦的神情,誰都不想錯過商業新貴和老油條之間的鬥爭。
只是裴川不論是年齡還是經驗都遠遠比不上賀經年,那張年輕到過分的面孔透露著青澀,裴川甚至還沒在場那些人的孩子年齡大。
即使他們之間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大廳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
賀經年看著裴川,笑著問:「裴總看起來很疲憊,最近是不是有點應接不暇?」
裴川表情沒什麼變化,反唇相譏:「賀總要操心的可能更多。」
賀經年看著他那張年輕俊秀的臉,心裡升起了一陣慍怒。
他埋名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弄垮了裴家,想讓這個大蛋糕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誰知道裴川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又把裴氏扶持起來了,並且對於他的打壓也半點不退縮,直接進行反擊,哪怕是要瀕臨破產也跟瘋狗一樣,跟眼前這個一臉沉靜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知道,裴川這個人絕對不能多留。
偌大的大廳現在已經安靜到掉根針都能聽見了,所有的目光都黏在針鋒相對的兩人身上。
裴川冷冽,賀經年圓滑。
賀經年淺淺笑了一下:「算了,今天就不聊那些了,咱們換個話題。」
他微微靠近裴川,聲音很輕:「照片看到了嗎?」
聞言,裴川的臉色微微變了一瞬。
觀察到他神情的變化,賀經年更滿意了,他感慨著說:「懷了孕感覺就是不一樣,你怎麼藏著這麼一個寶貝也不分享分享?」
他儼然把盛洋當作了一個可以隨意玩弄的物件。
裴川那份憤怒轉瞬即逝,很快又被他掩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