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還叮囑:「只是患者最近情緒激動,作為家屬儘量順著點他,雖然是Alpha但懷孕該有的症狀都還會有的。」
在公司說一不二的裴總此刻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生般點了點頭,還問了醫生很多問題。
他從小就是一個好學生,有自信做好一切事,但唯獨面對盛洋的時候他有些束手無策。
盛洋不是有標準計算公式的數學題,這讓裴川不知怎麼應對,只能儘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他看著少年恬靜的睡顏,目光落在盛洋那雙漂亮的臉上,心想:
盛洋小時候會是什麼樣的?
也是這麼乖嗎?
裴川微微懊惱,不知道屬於他跟盛洋的那部分記憶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為什麼明明是屬於他的記憶他卻記不得?
裴川看了他很久,直到顧南的電話打來讓他處理郵件。
盛洋這邊離不了人,他所幸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打開電腦處理事情。
夜晚悄悄來臨,裴川還在低聲用英語跟合作商交談。
此時盛洋好像做了什麼噩夢,嘴裡一直低低地喊:「別過來...」
他眉頭緊皺:「我不要結婚...」
盛洋整個人看著很是不安,裴川加快了語速把事情談完,隨後走到了盛洋旁邊,低聲喊他:「盛洋,醒醒。」
盛洋顯然還沒有從夢中醒來,他額頭全是冷汗,小臉發白。
裴川碰到他臉的那一刻盛洋猝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黑髮已經被打濕黏在臉側,整個人濕漉漉的。
「哥哥...」
他的聲音還帶著點不安。
裴川嗯了一聲:「是不是做噩夢了?」
盛洋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但是不肯說自己夢到了什麼。
他抬起眼,委委屈屈地問:「我可以抱抱你嗎?」
裴川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微微前傾抬手緊緊抱住了盛洋。
盛洋聞到熟悉的檀香和那溫熱的體溫,本來還砰砰亂跳的心臟突然平息了下來。
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抖,裴川的眸色暗了暗,但他很快就將那抹狠戾的情緒掩蓋住了。
等盛洋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後,他悄悄鬆開了手,問裴川:「哥哥,你把我帶走後賀經年會不會報復你啊?」
果然是因為賀經年。
「他還不足以對我構成威脅。」
裴川聲音淡淡,「不要多想。」
盛洋再怎麼沒常識也知道賀經年家大業大,裴川才回國怎麼可能斗得過他?
這次搶婚裴川直接報警顯然是不打算留任何情分了。
他好害怕裴川被賀經年用陰招報復。
盛洋咬了咬嘴唇:「可是賀經年他很壞,他會用很多見不得人的手段。」
聞言,裴川挑了挑眉:「比如?」
盛洋其實心裡也沒什麼概念,但他看過一些電影情節裡面反派都特別壞。
他小聲地說:「可能會把僱人把你關起來折磨,還可能會派人故意在你的公司安插間諜竊取公司機密,還可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裴川居然笑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裴川笑,男人本來冷冽的眉眼在此刻染上了幾分溫柔。
「這些就是你所說的見不得人的手段?」
裴川問。
盛洋猶疑著點了點頭:「嗯。」
裴川又笑了一會兒,只覺得盛洋的話很可愛。
沒有見過黑暗的人是無法想像黑暗的。
如果賀經年所謂的手段只像盛洋所說的那般他也不必如此忌憚這個對手。
「我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
盛洋小聲給自己辯解,「我看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裴川看著他問:「那你認為會做這些事的人都是大壞蛋嗎?」
盛洋本來想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他低聲說。
裴川微微斂起笑意,看著盛洋說:「你說的這些事我都做過,甚至還可能更過分。」
「盛洋,你也會認為我是大壞蛋嗎?」
盛洋看著他,裴川是很傳統的東方人長相,看著俊美又帶著正氣,尤其是那雙墨黑色的眼睛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莫名信服。
他搖了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