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洋被他一句話弄得不上不下的,他小聲提醒:「你是公司的總裁。」
「嗯。」
裴川問, 「所以呢?」
盛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對啊,所以呢?
「如果當總裁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那也太失敗了。」
裴川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盛洋很不贊同:「你一點都不失敗。」
「在我心裡, 你一直都很厲害。」
所有人都知道一中霸榜年一的人是盛洋,殊不知很多年前,那裡貼滿了裴川的照片,別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上場。
對於盛洋來說,他只是一直在追尋裴川的腳步罷了。
裴川緊緊抱住他,簡直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才給他送了這樣一個寶貝。
「洋洋,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他主動道歉。
盛洋身體一僵,木訥地嗯了一聲。
「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裴川雙手扶著他的肩,眼神幽暗:「不要怕,也不要逃跑,一切都交給我,好不好?」
他實在太清楚盛洋的性格,所以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盛洋眼裡帶著淚,點了點頭,他用那隻戴著戒指的手摸了摸裴川這幾天因為疏於打理而長出了鬍渣的臉:「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如果到時候真的沒有辦法,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盛洋哽咽著說,「如果以後遇到了其他合適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川徹徹底底堵在了喉嚨里。
「不可能。」
裴川啞著嗓子說,「盛洋你聽好了,我裴川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其他人我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就算到時候一切真的無法挽回,他也不會讓盛洋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
盛洋沒有再說話,而是流著淚,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現在已經有人選了。」
裴川跟他說,「只是那個人技術不成熟,現在還在精進。」
盛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問:「真的嗎?」
裴川被他這麼表情戳得心很疼,他堅定地點了點頭:「真的。」
「再給我3天,3天後我帶他來見你,好不好?」
裴川說,「這次沒有騙你。」
盛洋本來心裡很不安,可是現在他發現裴川仿佛比自己還要害怕千倍萬倍。
他抬手理了理裴川的頭髮,點了點頭:「...好。」
*
賀經年這些天春風得意,這種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的感覺讓他心情十分美妙。
他剛走到實驗室門口,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透露著慌張:「賀總,警察來了。」
賀經年不甚在意,這些年不是沒人發現過據點,這些對他來說稀鬆平常,他心裡毫無波瀾:「轉移陣地,讓前面的人掩飾一下。」
「好的賀——」
那邊的人話還沒說完,賀經年就聽到了警察的聲音:「都別動,蹲下,雙手抱頭!」
賀經年掛斷了電話,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
他很清楚,那些人不敢把他供出來,當地的人會幫他掩飾,把消息壓下去。
反正這種事情到最後也只會不了了之。
沒人敢跟賀家硬碰硬。
他把手機設置了靜音,打開了那扇極為隱蔽的門。
溫辭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已經絕食很多天了。
四天前,賀經年把溫知秋和假溫辭相擁的照片放在他面前,笑著說:「你看,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你存在的人也拋棄你了。」
那張照片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溫辭氣得揚手想給賀經年一巴掌卻被人反手掐住了喉嚨。
「你們這些傢伙,怎麼總是學不乖。」
賀經年語氣冷淡極了。
「溫辭,你現在強撐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問,「清醒一點,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記得你的存在了,如果你能乖點,我或許會對你好。」
他紳士般鬆開了手,理了理溫辭的臉頰:「另外,你知道嗎?我的另一個下屬已經掌握了所有的核心技術,溫知秋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空間了。」
聞言,溫辭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逆流,身體如墜冰窖:「你想幹什麼?」
「不做什麼。」
賀經年說,「不聽話的狗自然是要慢慢懲罰的。」
他側眸看著溫辭,手輕輕搭在了他脆弱的腺體上,溫辭心中警鈴大作。
瞧見他的表情,賀經年哼笑了一聲:「一點都不好玩。」
他憐憫似地丟了幾管營養液後整理了自己的衣角,緩緩走出了實驗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