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夫那麼好,彈指之間就能飛劍封喉,殺死那麼多黑衣人,此時怎的不施展輕功了?
雲疏月自認為,他們之間還沒熟絡到可以替對方抵擋住落入水時的衝擊的程度。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趙公子一定是有求於她!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帶來一室桂花香。
邢繁蘊獨自前來,在雲疏月面前的炭盆旁相對坐下。
蒼白如紙的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像是多了幾分血色,比以往見到的樣子顯得要容易親近些。
雲疏月忘了打聽邢繁蘊和原主的關係,此時與他二人獨處一室,不免心有惴惴,只緊緊裹著被子坐於床榻之上不敢妄言。
房間內唯余炭盆中的火光不停跳躍,此處熄了,旁的地方又燃起來。
死灰復燃。
雲疏月忽然腦海里蹦出這幾個字來。
難道邢繁蘊當真是原主自小結識的竹馬?
「裹這麼緊,不熱嗎?」
驟然聽到聲音,雲疏月心中警惕。
他想做什麼,難道是求而不得,想趁機圖謀不軌?
她默默又將被子攥緊了些,眼神飄忽之際似乎瞧見邢繁蘊眉目舒展,染上幾分笑意。
「放心,我不會做任何有損你名譽之事,也不會出去散播謠言,若不然,你便隨時去告我誹謗。」
言罷,邢繁蘊語調一轉,瞧著雲疏月,眼眸幽深。
「只是不知雲姑娘打算去何處上告誹謗一則?」
大晏王朝根本沒有誹謗之罪名,更沒有處理誹謗一事的機構。
雲疏月手心冒出細密的汗,暗道自己果然是露出了馬腳。
原本她瞞過雲府眾人和桑麻時還有些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如今看來,沒有惹人懷疑一事並非是自己的功勞。
更多是因為雲府眾人本就不在乎她,她是什麼樣都不打緊,至於桑麻則是無條件信任著她的小姐,自然也不會生疑。
而她如今卻在邢繁蘊面前無所遁形。
要不要坦白?
雲疏月很是糾結。
說到底也不是她害死了原主,可她總有種莫名的罪惡感,像是搶奪了她人的人生。
若是邢繁蘊知道了真相,想讓她將原主還回來該當如何?
難道她還得去死一次試試嗎?
雲疏月有些不敢,她也不想死。
思來想去她決定好了,若是事情敗露她就裝作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