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還有濃重的油煙味,靳斯年往房子裡走了兩步,便不再往前。
他目光審視地掃視周圍,似乎在打量她的居所。
棠妹兒垂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上一次靳斯年來得突然,她傻傻的站那,他問她答,既不會請客人坐,又忘記給客人倒水。
她已經表現得很失禮,但今天似乎更糟糕。
靳斯年再次登門,棠妹兒比之前還要窘迫。
是心理上的窘迫。
直接被金主審視她的貧窮,還不如逼她在床上求饒。
性上的碾壓,來自於男與女天然的差異,她求饒也無可厚非,但身份地位的差異,卻令棠妹兒再一次產生微妙的自卑。
「靳生今天不是出海麼,怎麼有空找我?」棠妹兒想把氣氛岔開。
靳斯年看她,沒說話,但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他想來就來,金主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
棠妹兒已經可以漸漸讀懂靳斯年了,討他高興並不難,那就是——別問,服從。
金主夜晚找上門,除了那事,還能圖什麼。
棠妹兒很有自知,「靳生,現在做嗎?」
靳斯年盯著她,昏黃燈光下,棠妹兒皮膚玉白,嘴唇不施粉黛,依舊有嫣然的色澤,此刻她在往自己身上蹭。
靳斯年冷笑一聲,把人從身上扒下來,「你自己聞不到麼,身上一股油膩膩的味道,誰肯同你做。」
棠妹兒神情有點狼狽,「那我去洗洗。」
她說著,剛要跑,一把被靳斯年重新抓來,他微不可聞地嘆一口氣。
「人家都夸棠大狀聰明,實際卻傻得到家,你都知道管我要一間辦公室,卻不知道給自己要棟屋?」
第19章 金絲籠做鳥也好,做雞也罷,她還不夠……
別看棠妹兒來港已經5年,其實她去過的地方不多,兜兜轉轉的,也就認得幾處市井街道,是後來,她接了靳佑之的案子,才開始見識紅港榮華。
街道被霓虹切割,一道道閃爍,是鮮紅淡綠的夜色,大概是樓層偏高的緣故,看這世界不夠具體,有種朦朧幻意。
不過,今晚是挺奇幻的。
棠妹兒先是點著出租屋,轉過頭,靳斯年就送了她新房子,還是連夜搬家,像不像書里的童話故事,午夜12點鐘聲敲響,灰姑娘回到南瓜屋,而她卻變成了擁有城堡的公主。
臥室只開一盞小燈,落地的金屬杆撐起米白色的燈罩,像一隻孤單的白鶴。
棠妹兒裹著粉白的浴袍走出來時,靳斯年就坐在朦朧的暖色里,修長雙腿隨意搭在皮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