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謝淮是個可恨的小白蓮,輕鬆拿捏住潯雪仙君宮長血命脈,但此時見了謝淮身上恐怖的曖昧痕跡,他認為自己錯了,還錯的離譜。
謝淮根本就是在忍辱負重,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還不得不裝作平淡與鎮定的樣子。
難怪之前從石洞出來時,就說「沒死成,好可惜」,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潯雪仙君真不是人啊!
倘若謝淮能和兇相弟子溝通,他肯定會點頭說,「對,宮長血根本不是人,是蛇!」
不知不覺間,謝淮已經被腦補成光輝偉岸的巨人形象。
空氣寂靜了兩秒。
謝淮著實很尷尬,心裡暗罵宮長血這個死變態,又忍不住用手蹭鼻尖,最終還是開口道:「師兄找我有事?」
兇相弟子腦補完一切後,心中唏噓一聲,眼神由先前的不屑與嫌棄,變為同情與憐憫,「是蔣長老讓我來的,找你和潯雪仙君。」
謝淮噢了一聲,他轉身環視周圍一圈,道:「師尊不知去哪了。」……最好是死了。
兇相弟子放下心,「那就好,老子……啊不是,師兄想問問你,你……沒事吧?」
毫無徵兆的關心,打得謝淮措手不及,愣了兩秒,消化後才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身上的痕跡。
謝淮故作冷靜,咬牙切齒地笑道:「謝師兄關心,我沒事。」
有事!
有事到想捅宮長血一劍了!
他又被死變態非禮了,還是全身!
兇相弟子輕輕搖頭嘆息,哪怕忍辱負重,也絕不向他人傾訴苦楚,謝淮被修真界誤會太多了。
好可憐。
謝淮不知對面這個師兄在想什麼,但無心猜測,問道:「師兄,不走嗎?」
兇相弟子心疼他,語氣和善了不少,點頭道:「嗯,走吧。」
謝淮跟著對方,穿過冰林。
滿天細細的雪花飛揚,落於又長又卷的睫羽上,輕輕托起,像是綴了極小的珍珠。
兇相弟子走在身前,怕謝淮跟丟,轉身過來看了他一眼。
謝淮鼻尖微紅,眼睫綴雪,面色泛著薄薄的白,儼然一副脆弱又易碎的小可憐模樣。
唉,謝師弟這些天,在潯雪仙君身旁一定是十分難熬。
兇相弟子止不斷地心疼,後悔城中時,自己帶頭針對對方,懺悔道:「城中的事,還請謝師弟不要記掛在心上,老子當時太極端了,針對你。」
謝淮「嗯」地疑惑一聲,接著「哦」地想起來他說的什麼了,擺擺手大方道:「沒事,我不記仇。」
弱肉強食,修真界蠻正常的。
當時兇相弟子看不起才金丹的他,誤以為他還是築基,也是人之常情。
……善良,可憐,還大方。
兇相弟子感動得不要不要的,謝淮太慘了。
謝淮道:「對了,師兄,我還忘記向你道歉了,當時不小心把眼珠子蹦你頭頂了,對不起。」說完,有些愧疚。
兇相弟子:「……」除了這件事,謝師弟還是善良可憐又大方的。
兇相弟子道:「謝師弟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與老子……啊不是,師兄說,我雖然是個糙人,腦子不大聰明,但不會見死不救,撐不下去的時候,老子在精神上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