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竹無奈搖頭,「非也,你可知宮長血如今情況?入魔後,他修為暴漲,神識已經遍布魔域,每一寸地方他都在看著。」
「所以,謝淮你還覺得是你偽裝的好嗎?」
謝淮臉色一白,這實力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若是宮長血沒有墮魔,恐怕已經能飛升了。
所以,自他進魔域起,一切遭遇都是被安排好的?
難怪魔域不同了,還有了人間煙火氣。
宮長血在瓮中捉鱉,自己原來這麼早就掉馬了。
謝淮心慌,他心跳如鼓,往後退了兩步。
卻撞到什麼冷冷的東西。
似乎是靴子。
下一秒,小紙片人被來人拎入手中,在掌心中被靈力壓制,無法動彈。
「阿淮,為師等了你許久。」
聲音依舊含笑,帶著陰沉的森然。
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邪祟惡鬼,張著白森森的牙,在說格格不入的情人耳語。
頹然坐在牢中的凌空竹,仰頭沖宮長血笑道,「魔域尊主,合作愉快。」
說罷,目光落在被壓制在掌心中的謝淮,有惋惜遺憾,卻沒有心虛,「抱歉,實是形勢所逼。」
宮長血手指在小紙片人頭頂一點,冰涼感落入體內,紙片人變作真人,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抓住了世間珍寶一般。
語氣平淡道:「這就是阿淮一直信任的人,為師不過許了他些好處,他就背叛了你,甘願成為誘餌,勾引阿淮上鉤。」
變故太快,謝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
他死死看向凌空竹,不信背叛,咬牙切齒,「假的,老凌,你在騙我?」
一直以來的戰友,怎麼就把他踹下船了?
宮長血拍著他氣得顫抖的後背,手指在後背輕撫,語氣極輕,「阿淮莫氣壞了身子,既然他背叛了阿淮,為師替你出氣好不好?」
凌空竹似乎沒想到宮長血反悔,眉心蹙起,頗有些後怕,「魔尊這是要食言?」
宮長血冷聲道:「本尊答應治好你的腿,與替阿淮出氣,不衝突。」
謝淮不想與這兩人計較,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原來全修真界只有他一個白切白,身心疲乏,也不管自己在宮長血懷中了。
反正也掙扎不開,隨他。
宮長血見謝淮沒反應,替他揉了揉太陽穴,「看來阿淮累了,為師帶阿淮去休息。」
謝淮很想說不用了。
但他說太晚了,話未出口,宮長血已經帶他回到了寢殿中。
謝淮:「……」
宮長血幫他褪去外衫,給他蓋好被子,坐在床沿,就這麼看著他,「阿淮,好夢。」
謝淮覺得,宮長血反應正常的有些過分了,像是遊走在絕望邊緣的人,強行繃著神經保持理智,隨時都有可能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