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看宮長血的眼睛。
那目光灼灼,燙得他心口發疼。
於是,謝淮轉了個身子,沒曾想,對上一具完整森然的白骨,上面沾著血液,透著血腥氣。
謝淮:「……」
他被嚇得往後一縮。
然後,又轉回來看宮長血。
宮長血的眸光依舊灼熱,帶著幾分陰暗,他笑著,更是如此。
他伸出手指,去摸謝淮的脆弱敏感的脖頸,冰冷的指腹感受到脈搏的跳動,與溫熱的體溫。
他怔了好一會,微笑道,「原來是真的阿淮。」
下一秒,他的表情又忽然痛苦起來,發瘋似的,「可是阿淮為什麼要拋下為師?」
俯下身子,肆意在謝淮的唇瓣上撕咬,靈巧的舌尖撬開齒貝,掠奪走謝淮的空氣,攪動他的舌頭,與之共同沉淪。
謝淮被這毫無徵兆的吻,吻得呼吸困難,他尚未學會接吻換氣,難受地抓著宮長血結實的臂膀,想推開對方。
反抗無異於蚍蜉撼樹,宮長血反扣住他的手,更加洶湧猛烈的吻落下。
血液在二人唇齒間蔓延,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缺口填補上,唯有血,才能彌合傷口。
第110章 禮貌還是不禮貌
第二日。
謝淮醒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穿回現實世界,眼睛瞎了。
放出神識,感受到了魔界特有的陰氣,才確認自己還在魔域。
回憶起昨夜,他被發瘋的宮長血壓著親,不給他逃走的機會,結果是親到最後他大腦缺氧嚴重……暈了過去?
謝淮:「……」
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
啊啊啊啊!
謝淮躺著,尷尬了一會,隨即抬了抬手,起身,熟悉的鐐銬聲,在寂靜的黑暗中格外清晰。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又是囚禁?
謝淮已經習慣了。
憤怒?怨恨?憎惡?
這些負面情緒都沒有,他好像忽然間認命了,他與宮長血就像是樹與藤,他是那棵樹,宮長血是那株死死攀緣在他身上,依附著他的藤,離了他會枯萎會死。
宮長血對他的感情太重了。
他願意把他的一切剜下來,送給自己,但謝淮從前對愛情的幻想,只是兩人平平淡淡一起過日子,沒想過還有這麼一天。
至於現在,他只想好好活著就夠了。
謝淮站起身,右手手腕上的鐐銬鎖鏈相撞,走了兩步,慶幸的是,腳上卻沒有。
「宮長血?」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