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這些議論是好是壞,都足夠吸引眼球。
她要做的,就是將這一股風吹到最大,吹到頂峰,為她所用。
那就再沒有比直接參與晉升考試更好的辦法了。
屋內的大部分官員都沉默了。
邱學正輕聲對盧祭酒道:「……施元夕所說的,倒也有道理,每年大考前十名本就有著直接進行晉升考試的機會,這是符合規制的。」
「而且晉升考試每年都要舉行,反倒比重新讓她一個人重考更簡單些。」
若重考大考,少不得要重新出具試題。
國子監的試題都是反覆訂正過的,重新出題流程複雜,而且再過些時日,便要到年關了。
年關一過,便是春闈。
往常春闈試題,也會需要國子監官員參與訂正。
為她一人重考,耗費過多力氣,底下的官員也會有怨言。
盧祭酒聞言,看著施元夕的眼神尤為複雜。
懂得審時度勢,更知道在何等情況下,能夠為自己爭取到了最大的好處。
她若生成了一個男子,未來將不可限量。
「規定是如此不假,可如今並不能確認你的大考名次屬實,這般情況下,若是讓你直接參與了晉升考試,對其他學子來說,豈不是有失公允?」劉學正沉聲道。
「不錯。」汪監丞道:「晉升考試對國子監尤其重要,不是用來給你自證清白的工具。」
而此前對施元夕名次抱有懷疑的另外幾人,這會反倒沒有開口了。
施元夕看在了眼裡,索性上前一步道:「是以,為了保障考試的公准性,學生願在各位師長面前擔保。」
她眼神明亮透徹,如白日裡灼目的光:「如若晉升考試評分與大考差異過大,學生再不會有任何辯解,會自行退出國子監!」
這話一出,整個議事處都安靜了。
在場的不少人,都曾教授過施元夕,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清楚施元夕這三個月來,付出了一些什麼。
不客氣的說,她其實是甲五級中最為努力的學子。
卻在好不容易考到了第七位後,做出了這樣果斷的決策。
「你可想好了。」齊學正面容嚴肅:「甲五級的晉升考試難度,接近於甲四級的大考,甲五級許多表現優異的學子,都遭遇過多次晉升失敗。」
一旦失利,依照她所說的來處置,還不是降至女院,而是直接退學。
齊學正有惜才之心,也知曉名聲對女子的重要性,她若考不過,不僅僅只是退學的問題。
在國子監內舞弊致使退學,這件事情大概會跟著她一輩子。
「是。」施元夕毫不猶豫地道。
「既是如此,那便回去好好準備。」身側還有爭議,上首的徐京何卻已直接開了口。
他目光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你只有半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