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個必須要完成的指令。
她表露在了面上的不耐,在提醒著施元夕,一旦她拒絕了,那麼該死的人,就會變成她了。
施元夕看了眼手裡的東西,輕聲道:「是。」
魏太后見她這般識相,臉上的表情終於是好看了幾分。
「去吧,今日入宮之事乃是機密,除了哀家身邊的人,不會有人知道。」她抬手輕揮了下,姿態格外隨意,如同打發了一隻不起眼的麻雀一般。
施元夕垂眸,掩住了眸中的情緒,直接出了宮。
回到府中後,天色已黑,她坐在了點著油燈的桌案背後,面前擺著的,就是那一份密封起來的信件。
影三悄無聲息地出現,他已經從施元夕這邊得知了此事。
剛才離開,就是讓人去查探出題者了。
影三看著施元夕的側臉,低聲問道:「主子可要按照魏太后的吩咐去辦?」
這個節骨眼上,魏太后給施元夕下了死令,讓她去將這種至關重要的東西塞到了徐京何身側,能是什麼好事?
必然是打算在春闈以前,栽贓陷害徐京何了。
大梁律令規定,主考官在開考以前,是不能率先接觸到了試題的。
否則視為違規。
且沾上了這等事,徐京何的官聲,也不免會受到了影響。
可比較起來,施元夕此刻才是真正地難做。
擺在了她面前的,全部都是死局。
要麼,按照魏太后的吩咐,把東西塞給了徐京何。
事情一旦敗露,或者說是揭發出來後,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二則,是她不按照命令行事,那魏太后想要怎麼懲治她,或是逼迫她短時間內再做出一把火銃來,都是理所應當的。
三則,也對應了此前孫侍郎的那件事,就是這份試題再次從她的手裡邊流出,那她也同樣是死路一條。
此番入宮,太后只見了施元夕一個人,也只給了她這個東西,一旦再出現泄露之事,都不需要什麼流程了,直接就可以治她的死罪。
魏家將她利用得無比徹底,且還拿她對付最為主要的政敵。
這般手段,實在是髒。
「自然是按照太后的吩咐去做了。」施元夕好整以暇地看著手裡的信件。
影三微頓,卻也覺得這是目前局面下,所能走的最好辦法了。
但施元夕接下來的吩咐,就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了。
把事情都交代給了影三,施元夕都沒有猶豫,早早地回到了房間中,熄燈睡了。
次日一早。
施元夕抵達了講堂後,就感覺有一道目光不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晉升到了甲四級以後,和這邊的學子幾乎沒有什麼來往。
魏太后剛吩咐了她做事,便有人時時刻刻盯著她了。
施元夕微不可覺地勾了勾唇,什麼都沒表現出來,照舊看自己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