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酒盞擱置在了桌上,瓷器撞擊到了桌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道聲音讓底下譏笑出聲的許志,神色變幻了瞬。
許志忙抬頭,看向了魏天昊:「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沒想明白,魏天昊怎麼就突然變臉了。
許志不知道的是,早在施元夕入惠州後的第一日,魏天昊就已經派人前去鄞州、滄州調兵了。
可一直到了今日,都沒能調動兩州將士。
鄞州有蕭氏,他們已投向了施元夕那邊,不肯派兵實屬正常。
滄州也沒了聲息,便顯得尤其不合理。
魏天昊隱隱猜到了有人在背後使絆子,他這些時日都沒能去往惠州,也是因為在和對方反覆拉鋸。
眼下施元夕突然上門,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這等情況下,魏天昊自然會有所懷疑,她會這樣有恃無恐,是不是已經跟對方勾結在了一起。
還沒等他思慮清楚,又一位將士快步進來,面色緊繃,附在了他的耳邊,低聲道:
「惠州來的人說,許志犯下重罪,又在惠州最艱難時畏罪潛逃,其罪當誅。」說話的將士微頓了瞬,臉上的表情尤其難看:
「那位施大人讓屬下等問您,禹州可是要違背聖旨,窩藏要犯。」
魏天昊面上的表情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們想要請君入甕,施元夕便打他們一個師出無名,她是惠州欽差,如沒有犯下大錯的話,便是魏天昊,也沒有資格動她。
邊上的許志目光閃爍,想到了施元夕的手段,心頭髮抖,只看向了魏天昊。
魏天昊冷聲道:「差人告知她,她要找的人不在禹州,她只是惠州欽差,便該先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禹州不是她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魏天昊料定施元夕不敢硬闖,不說她只帶了一千人,就說禹州地界上,她沒有官職,根本就沒辦法做主。
強行硬闖,就是在給魏天昊遞刀子。
卻沒想到,那去傳信的將士很快去而復返,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將魏天昊的話傳達了以後,施元夕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讓人將一個東西遞到了他的跟前。
周遭都是施元夕的人,他輕易不敢動手,只能拿兩隻眼睛去看。
這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張審訊的供詞。
這張供詞,出自於惠州的一名官員。
人人都以為,施元夕接下來要動的人是許志。
許志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卻沒想到,施元夕的目標壓根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