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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被微涼的指尖抵住嘴唇,那力道並不能抵住他要說的話,但一股輕微的癢自唇瓣處傳來,直直抵到心口,讓人措手不及。

那指尖槐香纏繞,縷縷鋪面,陪著江清淮的話句句入耳。

他說得那樣懇切,望來的眸中甚至帶上哀求,他真心實意地為梅姨擔心,就像那晚清靜軒,傾心傾力地救他一樣。

裴牧忍不住輕點他的眉心,用氣音問他:「你當自己是天庭下來、救苦救難的小菩薩?」

江清淮被這話說得一懵,不覺有些生氣,他這般擔心是為了誰,還不是為裴牧打算,替兄弟難過?

裴牧不領情也就算了,幹嘛還要調侃他是什麼……什么小菩薩?

誰家大老爺們喜歡被這樣稱呼!

反正他不喜歡!!!

江清淮氣悶不已,看裴牧離床邊也不遠,索性推他一把,成全他方才的問話:「不許你上床睡了!」

江清淮這一把倒是沒把裴牧推下床,不是他不想,而是裴牧身形太穩,身子太硬,江清淮推他,都跟推塊石頭差不多了。

不過裴牧如今也算長了些機靈,聽出江清淮生氣,立刻便來認錯:「清淮,是我說錯話了,你心思至善至純,如此很好,我只是一時感慨才……不自覺……」

不自覺什麼,裴牧其實還沒想明白。

他方才做的事也不少,碰了清淮的眉心,被清淮抵著唇卻硬要說話,開口也只說些無關的話……

到底哪件事惹了江清淮不高興,還是都惹了,裴牧不太能立刻確定,只能含糊其辭,模稜兩可地道歉。

江清淮卻看都不看他,兀自躺回床上,把自己裹在被中,包成個嚴實的春卷模樣。

裴牧眸中帶了幾分笑,順著江清淮的意思試探道:「你若是擔心,我們即刻去找梅姨談談?」

雖然結果也不一定會好。

不過裴牧沒有細說其間的困難,若是梅姨也能接受此後那居無定所的生活,他用上些手段,倒也或許能成。

無非拼些力氣,冒些風險——

權當,哄清淮開心罷了。

*

片刻後,兩人又回到任宏府上,還是最初那面牆。

江清淮雖然嘴上還生氣,但到底是想見梅夫人一面,一看到那牆,他便吭哧吭哧地努力起來,跳地不夠高沒關係,附近還有棵樹,可以借……

「幹什麼!」

江清淮心下正想著,裴牧卻忽而伸手環住了江清淮的腰,不由身子一僵,下意識瞪向裴牧。

裴牧的手掌緊握成拳,動作間其實毫無冒犯意味,何況上次也是他帶清淮去屋頂看月,裴牧以為這事稀鬆平常。

所以被江清淮瞪了一眼,心下不覺落寞,手卻沒收回去,仍貼著江清淮的腰:「清淮,我帶你翻過去。」

說罷也不願江清淮拒絕,腿上發力,直接便帶著人翻牆去。

但他事先不曾知會,哪怕心知不會把江清淮掉下去,卻還是嚇到了江清淮。

懸在半空江清淮也不敢過分掙扎,只能下意識胡亂一抓,他一隻手攀住裴牧肩膀,另一隻手緊緊抓著他胸口衣領,身子也不自覺往裴牧懷裡鑽。

落地時仍反應不來,畢竟裴牧身量高大,攬著江清淮時,他的腳尖甚至沾不到地面,只能整個人掛在裴牧身上。

如樹獺一般。

裴牧卻也沒說放他下來,仍抱著他向前走,只是耳尖慢慢紅透,被江清淮逮了個正著。

「你放我下來啊!」江清淮鬱悶不已,盯著裴牧發紅的耳尖瞧,卻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只當他做壞事怕被抓包。

被發現了,裴牧只好將人放下,看著原本乖順窩在他懷中的江清淮一下抽遠距離,不由暗暗嘆氣,莫名可惜。

不過正事要緊,裴牧收斂心神,拉著江清淮往梅姨所在的主院去。

主院燈火通明,想是主人家心緒不平,睡不安穩,索性也點起燈來消磨漫漫長夜。

裴牧上前敲門,道明身份,江清淮便聽到有東西摔落,在地上滾了兩圈,而後雜亂的腳步聲愈發接近,門吱呀一聲開出個縫。

梅夫人滿臉詫異,眸中的擔心幾乎滿溢,開口聲音沙啞:「是出什麼事了?」

裴牧搖頭,壓低聲音:「我們進去說。」

梅姨連忙讓出位置,又後知後覺發現江清淮,神色更懵,不過卻也來不及問,只匆匆忙忙關門。

等幾人坐定,裴牧才開口:「梅姨,你想走嗎?離開上京,去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自由自在地活下去。」

梅姨聽罷一愣,卻想也不想道:「如今任宏剛死,府內上下還在接受調查,若我此刻走了,不說剩下的人會如何,大理寺也一定會派人搜捕……我知道你是心疼梅姨,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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