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看著那隻擋住自己拳頭的手,又看了看指縫透出來應堂驚恐的面孔,一股無名火從腳底竄到頭頂,狠狠一個眼刀甩過去,對對方祖宗的問候呼之欲出,卻在看清那張臉的一剎那堪堪在唇間打了個轉,眨眼間熄火了。
「怎麼是你!」
【作者有話說】
揍人的賭約[豎耳兔頭]
這個小蛋糕我們小魚仔會一直記著的[狗頭叼玫瑰]
第10章
賀知春剛滿身疲倦地拖著被考試折磨的殘軀走到教學樓一樓大廳,就見到熟悉的一撮黃在晃動。
賀知春頓時直起身來,心想這麼巧嗎。
剛想走上去打個招呼,就被人捷足先登了,看上去好像和江稚魚很熟稔的樣子。
於是懸在半空的手訕訕收了回去,調轉方向打算從另一邊離開,腳還沒邁出幾步就聽見後邊吵吵鬧鬧似乎起了爭執。
一個猛回頭,看到的就是那個眼睛仔拉著江稚魚的胳膊往回扯,緊接著就是江稚魚怒火衝天的出拳。
賀知春:!!!
不行!這裡可是教學樓門口!
沒有過多考慮的,賀知春拔腿沖了過去攔下了這一拳,由於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導致他在面對江稚魚的詢問時毫無準備。
「所以你干——」江稚魚理智回籠,緊急咽下了呼之欲出的質問,硬生生放柔了語氣問,「你,你為什麼要攔住我?是他先挑釁我的。」
「啊……這個,」賀知春有些侷促地揉了把頭髮,苦哈哈地回答,「我只是覺得這畢竟還在學校里,要是倒霉點被逮住了可能對你影響不好,不用為了個無足輕重的人冒這個風險嘛。」
「你說是不是?」賀知春忐忑地觀察著江稚魚的表情。
其實江稚魚冷靜下來後,知道賀知春說的是對的,但直接承認錯誤對他來說又太難了,只好硬邦邦地含糊「嗯」了幾聲。
「對了,你和清宵考試好像都結束了是不是,」賀知春見江稚魚沒有生氣的意思,放下心來重拾自己的助攻使命,主動給白清宵刷存在感,「你們有聯繫嗎,之前說的讓他給你找靈感的事怎麼樣了?」
不提還好,一提江稚魚就頭疼,無力地揮了揮手道:「我沒有加他的聯繫方式,這個月也忙著複習沒想這事,我還打算今天考完問問你呢,沒想到撞上了。」
聽完賀知春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小聲地嘀嘀咕咕道:「這小子居然還沒要聯繫方式,進度也太慢了。」
江稚魚下意識反問:「什麼?」
「噢噢沒什麼,要不我帶你去找他好了,」賀知春剛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嘴巴子,又忘了要和白清宵裝不熟的事,不熟還帶人去找他這不明擺著不對嘛,於是趕緊找補,「我,我和他聊天的時候聽他提到過,最近在給一小孩做家教呢,離這不遠。」
江稚魚說了句是嗎,有意無意地吐槽:「這小子果然也作弊和賀知春單獨聊天了……」
這下好了,大家扯平了,自己也沒有心理負擔了。
輕輕揚起嘴角,朝賀知春側了側頭笑道:「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小事小事。」賀知春一口氣終於吐出來,打哈哈道。
希望那小子別被嚇到。
賀知春剛點亮屏幕就滅掉了,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
作為日日夜夜抓著他做攻略計劃將發小之生命置於不顧的回報,他要給白清宵「驚喜」!
桀桀桀桀桀桀。
江稚魚皺了皺眉,總感覺哪裡滾出了一堆可怕的惡魔低語。
視線落到前面微垂著頭的賀知春身上,應該不會是他吧,賀知春會笑得這麼猥瑣嗎?
嘶。
說起來,賀知春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真說不出,蛐蛐白清宵倒是能數落出一堆毛病。
江稚魚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眼睛像貓兒一樣眯了起來。
自己這個「賀知春追求者」的身份發展得還真是夠不合格的,注意力都偏到哪兒去了。
目光投向前邊步伐平穩的青年,脊背挺直,儀態良好,渾身上下都透著自然的親和感。
不對啊,他就算了,怎麼賀知春看著也不像對自己身後有個追求者這事有什麼認知,仿佛他只是個普通的,認識的學弟而已。
嗯?
江稚魚感覺方才腦海中閃過了什麼,可這思緒活像一條魚,本來已經抓住,一不留神又溜走了,沒留下痕跡,快得抓不住,只能任由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