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癢得江稚魚頓時汗毛炸開,顫著聲說:「有,有點,我不太習慣……」
白清宵聞言低低地笑了,說:「那我唱歌哄你睡?不太好聽別介意。」
江稚魚急了:「不——」用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
晚了,白清宵已經自顧自唱起來了。
事已至此,江稚魚只好縮了縮脖子,認命地提起耳朵聽。平日裡清冽的嗓音,在此刻帶著幾分睏倦的沙啞,因為躺在床上,聽起來有點悶悶的。
「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
你別說,唱得真有點催眠。
江稚魚亢奮的大腦逐漸平靜,眼皮開始打架,心想完了,他真被當小孩兒哄了。
沒多久就在白清宵收緊的懷抱里睡著了,發出輕輕的呼吸聲。
白清宵也漸漸收了聲音,小心翼翼挺起上半身,垂眸看著江稚魚軟和的側臉,沒忍住親了親。
好乖好乖。
親了又覺得不夠,牙不知道為何有些痒痒的,白清宵眼底掙扎片刻,眸光閃爍不定。
最終還是折服於心底牙根的癢意,動作極輕地咬了咬小少爺因熱意泛起粉的臉蛋,輕得沒留下一點痕跡。
如果江稚魚是魚糕就好了。
白清宵突然這麼想到。
這樣就可以一口吃掉,不用像現在這樣只能半夜偷偷啃兩口。
閉著眼又想了想,寂靜的黑夜中突兀地響起一聲輕笑。
算了,魚糕可不會跳腳罵他。
還是當個炸毛小貓吧。
【作者有話說】
有人忍不住想把小魚吃掉啦[捂臉偷看]
第16章
天光剛剛衝破黑雲,探出幾絲觸角來,江稚魚已經顫顫掀開了眼皮,半夢半醒間視線一片朦朧。
嗯?
江稚魚思維遲緩地眨了眨眼睛。
什麼東西,怎麼離他這麼近。
破碎的玻璃窗溜進一絲冷風,一下涼得江稚魚醒了大半,眼瞳頓時驚得瞪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從背對著白清宵被摟在懷裡的姿勢,變成了面對面摟著。
找回知覺的指尖一動,江稚魚更不可置信地發現自己的手居然主動回抱住了白清宵的腰。
差點被黑雲重新壓過的光亮費力又鑽了出來,江稚魚朦朧的視線重歸清明。
兩人的臉挨得極近,江稚魚甚至能數清他有幾根睫毛。
很新奇,江稚魚沒有第一時間被嚇得跳起來,這種一睜眼身邊就躺著個人的體驗實在新奇,他選擇了靜靜待著,眼睛眨呀眨地打量。
白清宵沉睡的面孔少了一些平日裡慣有的閒散笑意,難得的出現了江稚魚沒見過的,一種莫名的感覺。
江稚魚想了想,又覺得這個形容很怪。
總之,現在白清宵長得讓自己不想嗆他。
溫暖的被窩和手臂壓在腰上的重量,哄得一向喜歡早起的江稚魚又起了困意,轉念又覺得這樣有些墮落,掙扎著往後退。
嘶!
好冷!
嚴寒像是終於守到這個機會,江稚魚才從白清宵的懷裡退出一秒,就迫不及待沖了過來,把人又嚇了回去。
江稚魚訕訕地又往男人火爐般的懷抱里縮。
算了算了,反正是他說讓自己拿他當全自動熱水袋使的,不用白不用。
起床的事……
還是晚點再說吧!
小少爺又把自己給哄好了,心安理得地埋進白清宵懷裡蹭了蹭,投進夢的懷抱里。
再次醒來,已快要中午。
「喔喔喔——喔喔!」
江稚魚猛地睜眼,像安了彈簧般從床上彈起身,一頭棕發炸成亂毛,腦袋慌亂地左顧右盼。見什麼事都沒發生,又愣愣地坐著發呆,心臟被雞鳴叫得撲通撲通跳。
「我天……」
小少爺驚魂未定,自言自語。
側頭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早就不是大清晨了。
小少爺起床氣一下噌地上來了。
不是早上叫什麼叫?!
於是憤怒地捶了幾下被子泄氣。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