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感覺靈敏,她能清楚地聽到守心走到了她面前,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南山無語,剛想問他亂動什麼,就聽到他跌跌撞撞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驚呼:「不好了不好了!南山變成瞎子了!」
南山:「……」
靜默,房間裡過於靜默。
直到霽月的手指從自己眉心離開,南山才默默往被子裡縮了縮,僅憑感覺睜大了眼睛,眼前卻仍然一片漆黑。
「你昨晚修煉了?」霽月問。
南山弱弱開口:「沒修……我就是睡不著,打坐了一會兒。」
「期間可有什麼不對?」霽月又問。
南山抱緊被子,聲音更小了:「我、我分了一下神,丹田有點痛,但很快就不痛了。」
「那便是了,靈力走岔了,傷及眼睛,這才目盲。」霽月聲音依然溫潤,可人人都聽得出他已然動怒,「我與你說過了,讓你不要修煉。」
南山吸了一下鼻子,沒敢吱聲。
漫長的沉默之後,她忍不住開口:「我的眼睛……是不是沒救了?」
「嗯。」霽月聲音淺淡。
南山又一次安靜了。
半晌,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守心嚇一跳,連忙去求霽月:「仙君仙君,您神通廣大,一定能治好她的,求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快點救救她吧。」
南山抽噎一聲看過來,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濕漉漉的眼睛卻很可憐。
霽月掃了她一眼,到底是嘆了聲氣:「不必救,會自行好起來。」
「可你剛才明明說沒救了。」南山睜大眼睛。
霽月:「哦,騙你的,好讓你長些記性。」
南山:「……」
她突然發現,霽月有時候也挺惡劣的,一點都不君子。
不管怎麼說,知道目盲之症是暫時的,南山心裡也就好受多了,就是眼前一片漆黑做什麼都不方便,但有個小奴隸可以使喚,所以也不算難熬。
「守心,守心!」她高喊。
「幹嘛!」守心煩躁地跑進屋。
南山眨了眨無神的眼睛,兩隻手朝前摸索:「帶我去院裡吧,我想曬曬太陽。」
「從屋裡到院子就這麼點距離,你不會自己去嗎?」守心眉頭緊皺,卻還是抓住了她的手。
南山順著他的力道小心下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對你來說就一點距離,對我可不是,你忘了我上次自己出門被絆倒的事啦?」
「那是你自己笨,但凡長點心,也不至於被絆倒。」守心冷哼。
南山相當識時務,這個時候沒跟他犟,等他把自己牽到搖椅上坐下後才反擊:「怪不得好多老人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呢,我這才瞎了多久,你態度就這麼差了,要真是一輩子看不見,你是不是還想把我攆出去啊?」
「不好意思,要不是仙君不准,我早在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把你攆出去了,」守心倒了杯茶擺在旁邊的小桌上,又去拿了些吃食,然後牽著她的手將這些東西的位置一一確定,這才道,「你先吃點東西,我去給你做飯。」
「好。」南山乖乖點頭。
守心見她安安穩穩地坐著,這才轉身往廚房去,只是走了幾步後又緊急提醒:「沒事別叫我啊!」
剛想喊他一聲的南山:「……知道了。」
鑑於小奴隸逼急了也會咬人,南山沒敢再招惹他,一個人躺在搖椅上晃啊晃,一邊等著吃飯,一邊去摸索小桌上的紅棗干。
這個紅棗干是守心自己曬的,甘甜有嚼勁,南山一直很喜歡,守心平時都捨不得給她吃,近來還是因為她眼睛看不見了,才略微大方一點。
南山吃了一個又一個小棗,盛著棗子的盤子很快便空了,她又摸索著去拿茶杯,下一瞬手指卻抓住了冰涼的指節。
她愣了一下,試探:「霽月?」
「嗯。」
熟悉的聲音響起,南山略微鬆了口氣,笑盈盈地看向他:「是你呀。」
霽月看著她無神的雙眼,又低低地應了一聲,正要抽回手指時,南山卻抓得更緊了些。
「你別動。」她說。
霽月果然就不動了。
南山的眼睛看不到,其他感覺便更加敏銳,她小心地抓著霽月的指骨,一寸一寸地往上摸索。指腹輕輕滑過手背,在最初的冰涼之後,再摸便是溫熱的薄薄的皮膚,以及皮膚下略微凸起的血管和肌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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