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那漢子把酒往前遞了一下。
陳愫接過碗,慢慢地全都喝掉了。
酒是普通的濁酒,沒過濾的那種,上面飄著淡淡的綠色雜質。酒的味道也是那樣,本來就不怎麼好喝,還摻了蒙汗藥,更加難喝了。
他假裝昏迷,做作地暈倒在祭台上。幾個漢子鬆了口氣,用麻繩綁住他的手腳,丟到了牛羊堆里。
陳愫給鴻鈞發消息:「鴻鈞快來救我。」
鴻鈞還在茅草屋裡糾結著心底複雜的感情,聽到陳愫的求救後,驚了一下。他首先想到的是鯤鵬或者其他人來找麻煩了,陳愫雖是天道,有時候卻不懂得保護自己。
陳愫被打的可憐兮兮,最難受的還是鴻鈞。
不只是心疼他受傷,還有擔心他的未來,憂愁怎樣培育才能讓陳愫獨當一面。是全方位多角度的擔憂。
可能就是因為他在陳愫身上投入的精力太多,才會產生「愛情」的錯覺。
鴻鈞按捺住心情,問道,「怎麼了?」
「他們給我喝加了藥的酒,要把我犧牲掉,你快來,晚了可就看不到熱鬧了。」
鴻鈞:「……」
犧牲這個詞的本義就是祭祀用的祭品——人和牲口。鴻鈞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聽到這個詞首先想到的就是它的本意,迅速理解了陳愫的處境,不禁覺得很無語。
陳愫說,「他們在等你,如果還不來,過會兒可能就有人去抓你了。」
鴻鈞無奈道:「好……」
和陳愫在一起,他總是被動的,偶然的主動也不過是為了滿足陳愫的心愿。他幾乎忘記了自由的感覺,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能擺脫天道代言人的身份……
鴻鈞往祭台那邊走,遠遠地看到不少壯漢在附近等待。
他們似乎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表情很嚴肅,動作間透著一股心虛。見到鴻鈞之後,婆婆笑著過來,「你娘子就在後面,不著急,先喝點酒水,祭典要到午時才開始。」
鴻鈞被陳愫催促著,接過酒碗,也裝作暈倒,拖到祭台上,綁住了手腳。
陳愫給他打招呼,「你來啦。」
兩個人貼的很近,鴻鈞能感覺到他身上軟乎乎的肉。一縷頭髮飄到鴻鈞眼前,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和陳愫離得很近。
天道盡職盡責地假裝昏迷,幻化出來的女人模樣清秀,臉龐與他本身一般大小,下巴兩側肉嘟嘟的,看起來很乖。
但也只是安靜的時候乖,大多數時候,他的奇思妙想讓人無法招架。
如果陳愫能安安穩穩的,現在他們應該在紫霄宮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