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聞祈打斷道:「我去了以後,天台的門被人鎖了。」
裴硯初猛地睜大了眼。
聞祈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裴家大少爺不屑於做這種事,但有無數的人前仆後繼地願意幫你收拾我,用來邀功。」
裴硯初的聲線顫動起來:「我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你不記得,因為你失憶了。」
聞祈輕飄飄地笑了下。
「這種騙人過去的把戲太蠢了,不是你會做出來的事。但上面的字太像你寫的了,我以為你真的要和我說什麼話,所以我還是去了。可惜,我猜錯了。」
」好在那天我帶了手機,水水來幫我開了門,我找老師調了監控錄像找到了人,讓他轉了學。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但我還是忍不住一併記在你的帳上。」
裴硯初的手指,一點一點蜷縮起來。
他閉上了眼,心中懊惱的情緒翻滾。
那封信是他寫的,只是還沒決定好是否送出去,就意外不見了。
他以為這是上天的某種警示,打了退堂鼓,將那封丟失的信遺忘在了記憶里。
聞祈道:「裴硯初,我情願一開始就不認識你,安安靜靜地度過我的高中生活。」
裴硯初的大腦一片空白,唇也沒了血色。
「我本來都忘得差不多了,但你落在了我的手裡,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我。」
聞祈俯了身,手指掐著他的臉側,輕聲道:「我今天在廚房看你做石榴汁的時候就在想,你都已經失憶了,是不是那些事該算了,就當重新認識一場。我試過了,但還是不行,你對我越友善、越親近,我就想要更惡劣地報復你。」
距離靠得太近,聞祈的唇瓣輕輕張合,裴硯初甚至能嗅聞到一股甜香。
是屬於紅豆沙小圓子的氣息。
在這氣氛緊繃的對話之中,裴硯初唯一的念頭是——啊太好了,聞祈吃了他煮的宵夜。
他恍惚剎那,下意識問:「紅豆沙小圓子好吃嗎?」
聞祈的話語驟然卡住,氣笑了,問:「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聽見了。」
裴硯初回了神,伸手覆蓋住聞祈的手,笑了起來,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眼盈盈閃動著柔軟繾綣的情愫,看起來依舊那麼輕浮又多情。
「你可以把我當作記憶里的人報復,我不介意。就像你說的,我已經落在了你的手裡,折辱我、支使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開心。」
手掌溫暖乾燥,傳遞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