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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余走後,師文景抱著一隻小黃狗出來:「它把後面的老灶台當窩了。」

一條小小的狗,肚子癟癟的,可憐巴巴,看著他,搖尾巴。

「……養著吧。」祁清弦心軟了。

往後這些天天氣都很好,不會下雨,還有大太陽,在老家這邊,二十幾年了,都是清明節前後三天下雨,清明一過,天就持續放晴。

天空乾淨的就像被水洗過一樣,太陽光溫柔和煦,暖暖的,風又軟又香,涼涼的。

老房子門口是一條水泥路,祁清弦還記得叔伯們在這裡艱難倒車、調轉車頭,兄弟兩誰也不服誰,都覺得對方車技差。

最後是堂姐把車開好的,一群人就站在高台院子裡哈哈大笑。

路的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田園,祁清弦小時候在乾燥結塊的稻田裡玩,被鄰居家的毛絨小白狗追著跑了半畝地,那鄰居就是剛才打招呼的叔公,小狗也早就死了。

水田的盡頭上方,拉了一條高高的引水渠,是六七十的,十多年前停用了。

祁清弦還記得,引水渠下面的岔路口旁,有一個剪米廠和一個榨糖廠,都已經關門十多年了。

隨著時代的發展,鄉村的風貌也在日新月異,老的東西還能閒置在那裡,舊日的親人連影子也留不下,只能活在他的記憶里了。

「明天掃墓的時候,你多看看有什麼能挖的。」祁清弦把打野的袋子找出來準備好。

師文景也精通了採集,遊戲裡可以採集的植物他都認得:「好,要裝滿這些袋子嗎?」

祁清弦樂了:「能裝就裝!吃不完送人。」

老房子後面就是山林,上面埋了幾位老祖宗。

「還有果樹啊,」師文景走在果樹林間的小道上,摘了一個掛到現在的沃柑,「這果子好像還可以吃。」

祁清弦看一眼那橘紅的果子,心頭一酸:「吃吧,過年後的沃柑才是最甜的。」

師文景剝了皮,分給祁清弦一半,抬頭打量這片山林:「弦哥,這也是你種的嗎?」

「是我大堂哥種的,」祁清弦把最後一瓣甜過頭的沃柑塞進嘴裡,「他去年出了意外……」

時隔一年,大堂哥的沃柑還是果實纍纍,因為沒有人工疏果,有大有小,不好吃的比好吃的更多一些。

在第一個老祖宗的墓前,柚子落滿一地。

整墳、壓紙錢、上供、燒紙插香,最後點一卷炮仗。

鞭炮紅火熱鬧,不顯得兩個人冷清,聽著噼里啪啦的聲音,看著濃煙滾滾里飛舞的紅紙屑,祁清弦的心靈也得到了短暫的慰藉。

「還是要熱鬧才好。」他抹了一把臉,鼻子一吸,牽回刨土的咕咚繼續進山,「走吧,去下一個。」

師文景默默地挑著掃墓的籮筐,跟在他身後。

越過長滿了爪刺的溝渠,他們開始穿行在樅樹林裡,樅樹林裡可以撿到樅樹菌,加老母雞一起燉湯非常鮮甜。

前兩天清明掃墓,這裡已經被村里人搜颳了一圈,菌子沒有那麼多了,他們也只能鑽了幾叢竹林,討了一把春筍。

今天來不及,就掃了後山的三個墓。

「你膽子挺大啊,」祁清弦把攝影機門邊,他就坐在門坎上給咕咚梳毛,「還以為你會害怕鞭炮呢。」

咕咚用清純無辜的大眼睛望上來,粉粉的小舌頭一卷,舔了舔自己的小鼻子。

它的耳邊長毛里還掛著一片綠葉,特別好看,祁清弦都捨不得拿掉。

晚上,祁清弦把攝影機的文件導了出來,內存清空,明天繼續,今天累了一天,他躺床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miamia……mia……」

咕咚的絮絮叨叨進了祁清弦的夢裡,祁清弦醒過來,就看見它趴在自己耳朵邊。

「唔……」祁清弦揉了揉眯瞪的眼睛,啞聲道,「忘記反鎖,讓你開門溜進來了。」

他走出去,隔壁的房間已經沒有人了。

師文景在廚房忙碌,他在現炸油條,一旁的鍋里煮著豆漿。

祁清弦站在煮豆漿的鍋面前,鏡頭對著沸騰的豆漿,十分疑惑:「豆漿是你去買的嗎?」

油鍋滋滋地響,師文景撥動油條:「我磨的,昨天看到有黃豆有石磨,就泡了點豆子,今天給你煮豆漿喝。」

祁清弦一個大抬頭:「什麼?」

在這棟兩層半的老房子之上,還有比它更老的土房,從屋外的坡能上去,也可以從房子的二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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