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迫不及待:「剛才余仔已經把流程發過來了,掃完墓我們就回去,帶上證件去給你戶籍和辦身份證。」
因為要給師文景落戶在村里,所以又得來回跑。
老家的房子是南方典型的兩層半,他們這次回來只住一樓,為了不讓咕咚亂跑,祁清弦還把二樓給封上了。
照著墓譜,祁清弦把兩個村的墓都掃了,沒有遺漏的。
「我們什麼時候走?」師文景大馬金刀靠坐在沙發上,充當貓爬架和狗窩。
祁清弦歸心似箭:「吃了午飯就走。」
師文景一愣:「哦,好。」
「我去睡個午覺,你做好了午飯就來叫我。」祁清弦經過沙發時,頓覺這個視角下的師文景乖得令人喜愛,情不自禁地上手揉了一把他的刺頭腦袋。
真是扎手。
祁清弦甩了甩手掌,進屋睡覺去了。
又是三個半小時的車程,車裡多了一條小奶狗。
咕咚沒有不適應的,它和人待在一起就很安心,對陌生的環境適應非常快。
回到家的那天是周五,祁清弦再怎麼心急,也要等到周一政府上班。
周五的晚上和整個周六,他都在房間裡面剪視頻,剛開始上手他也沒有給自己直接上難度,就是把師文景拿手機錄的備餐視頻小修了一下,按照總結出來的模板一條龍加工,然後上傳。
兩個小時後,審核通過。
【:咕咚與長工,您的視頻[標題:自製熟食|十斤小緬因的七日罐頭]已經發表成功啦!快去看看吧![連接]】
祁清弦沒有看,他繼續下一個視頻剪輯,主題是師文景的配餐過程和咕咚的吃播。
這個也是短視頻,鏡頭沒有懟著咕咚臉拍,落地窗外綠意盎然的自然美景占據了更大的部分,為了增強洗眼睛的效果,祁清弦找了三十多個濾鏡來適配。
效果一出來,咕咚好像一隻無憂無慮活在童話里的緬因貓咪。
除此以外,祁清弦還有第三個短視頻,是和師文景逛商城寵物區備貨的,這個視頻的看點就是:單純顯擺自己家附近有個可以隨時買到鮮肉、凍肉的寵物友好商城。
祁清弦剪到一半,自己都樂了。
一個恍惚間,他感慨道,其實失去親人的坎兒,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熬,有貓有狗,還有一個師文景,還有想做的事,他一定可以等到能用平常心態緬懷過往歲月的那天。
最開始他把視頻製作當成一份過渡期的事業來看待,現在一口氣剪了三個小視頻,祁清弦心態慢慢就變了。
把過去的時光修剪存檔,這個過程竟然成了一種美好的精神按摩。
於是他又換了個濾鏡試試,祁清弦更喜歡帶著回憶味道的老舊時光的濾鏡,手動調了一個微微泛黃的有童年回憶感的色調,很安寧,他看著很安心。
大大的落地窗外,春光明媚,樹枝杈上鋪開了斑斑點點的翠綠,這些樹影投進二樓的木色地磚上,菸灰色的緬因開心地埋頭舔舐盤中褐粉色的罐頭,蓬鬆的尾巴在日光下輕輕搖曳。
清新的綠和舊時光的暖綠他都很喜歡,祁清弦有些抓狂,選哪個好啊!
祁清弦使用的背景音是在山裡收錄的鳥鳴,在視頻里充當環境音,好像窗外的鳥啼真的能透過玻璃清晰地傳遞進來,好像貓咪真的生活在一個十分靠近大自然的小屋一樣。
靜逸美好的氛圍貫穿始終,祁清弦第二天大早起來,特地上二樓錄製了一些清晨的外景鏡頭,以後用做空鏡素材。
咕咚輕盈無聲地跟過來,蹲坐在祁清弦身邊,和他一起看窗外的晨曦。
體重稱顯示:6公斤。
「咕咚,你又長肉了。」祁清弦把咕咚從稱上抱下來。
咕咚剛脫手,祁清弦就被整個環住腰身,雙腳離地,最後也踩上了那個體重秤。
師文景虛摟著他:「139斤,輕?」
「已經重了兩斤了,」祁清弦被他這麼從後面摟抱著,又是像咕咚一樣被提拎上的稱,感覺有點臉熱,「都是你做的飯好吃。」
師文景又抱著他後退了一點,讓祁清弦踩在自己的腳背上,然後把臉埋在他頸窩處,親昵地蹭著。
大清早的,師文景剛睡醒,聲音又輕又黏糊:「我把弦哥和咕咚都餵養得很好,是嗎?」
祁清弦頸窩被蹭得發癢,他還感覺到師文景的嘴唇也貼了上來,於是不受控制地朝那邊縮了縮肩膀:「嗯……癢。」
「好,養你。」師文景的唇依舊輕輕貼在那薄而軟的肌膚上,隨著開口說話的動作,上下摩挲,「弦哥別趕我走,我養弦哥一輩子。」
「……」
不是這個養,祁清弦快受不了了,到底是誰教他這樣玩的?想推開他,卻發現兩隻胳膊都被圈攏,動彈不得。
他看不見師文景在他背後的表情,只能通過頸窩出的呼吸、溫度和濕度,來猜測師文景的狀態。
「你先放開我。」祁清弦用力踩在師文景的腳背上,往後靠了靠,偏頭去頂了頂師文景的腦袋。
師文景也學著咕咚在嗓子裡呼嚕起來:「你還會再一次拋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