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當年我不該那麼做嗎?」李昭坐在祁鶴眠隔壁的椅子上,指尖輕叩扶手,笑意盈盈地問道。
「當年,婚事非殿下所願,拒了也很正常。」祁鶴眠斂起眸,睫毛輕顫,微微攥緊了扶手,「況且,他配不上殿下。如今……殿下身邊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
林修竹、周寧韞、顧盼、金翎,現在還有沈無憂這個沈淮派來的細作。
每一個人都很礙眼,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若是當年祁家沒出事,他一人足以輔佐長公主,也當得起駙馬之位。
想到這,他對少帝的恨意更濃了。
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底翻湧的異樣思緒。
面對祁鶴眠幽幽的感嘆,李昭只是莞爾一笑:「這就像鶴眠之前所說的,天下的人才紛至沓來。」
「恭喜殿下。」祁鶴眠溫聲道,「願殿下早日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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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大理寺卿洛文淵上報了昨日大理寺發生的事,並且說了一堆恭維李昭的話。
季北開口道:「大理寺人手不足,就讓刑部派些人過去,協助長公主辦案吧。」
刑部尚書孟斯站出來說:「既涉及大理寺官員,不如移交刑部。」
見此,季黨的人紛紛跳了出來,說要將舞弊案交給刑部。
李昭瞥了一眼季北,他穿著官袍,身姿筆挺地站在那,氣定神閒,一派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面不改色地站了出來,說道:「不如按照季司空所言辦吧。」
坐在龍椅上的李長風坐直了身子,朗聲道:「就按照阿姐說的辦!」
其他人看了看季北,見他沒反對,便齊聲道:「陛下英明。」
下朝後,李昭先去了興慶宮,玉凝和葉鋒跟在她的身後。
興慶宮和以往一樣,重兵看守,卻無人敢進內殿。
李昭進了內殿,玉凝和葉鋒則在外守著。
這次,李長風倒是好好地穿著朝服,只有帝王冠冕被隨意地丟在椅子上。
「阿姐。」李長風幽幽地輕喚了一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烏黑的眼瞳透著意味不明的亮光。
李昭一眼認出來是李長風的第二人格,她想了想,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喚我長風吧。」李長風俯身捧起冠冕,指腹摩挲著上面的紋樣,他打量了許久,捧著冠冕走到了李昭面前,「阿姐覺得,這個漂亮嗎?」
李昭抬起手,指尖掃過冠冕上的重重金色流蘇,她挑了挑眉道:「漂亮。」
「那阿姐喜歡嗎?」李長風微眯雙眸,將冠冕抬高了些,用手比劃了一下,問道,「要不要試試?」
冠冕頂部懸掛著十二冕旒,以五彩玉石串成的金色流蘇垂落下來,玉石相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冠身盤踞著龍紋與雲紋。
這是帝王
權力的象徵,李長風卻要讓她試。
李昭抓住冠冕側邊的金色冠帶,輕笑了一聲:「長風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知道。」李長風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昭,烏黑的眼眸中透著熊熊燃燒的野心,熾熱而堅定。
他想讓李昭知道,他會比少帝更有價值。
少帝只是讓李昭幫忙拿一下玉璽,而他願意將帝王冠冕送給李昭,當然,玉璽也可以送。
第55章 清醒那位傅公子,當真是您的未婚夫嗎……
李昭接過承載著權力巔峰的帝王冠冕,卻沒有戴在自己的頭上,而是緩緩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長風。」李昭走到他的身邊,指尖捏住了他的耳尖,指腹輕柔地摩擦著,貼在他耳邊輕聲說,「這裡是興慶宮,在你完全掌握這裡之前,一定要記住——隔牆有耳。」
如果她剛才真的戴上了,季北的人會立即衝進來,屆時治她個謀逆之罪也不為過。
無論是龍袍還是帝王冠冕,都是身外之物,如果沒有真正的權利,就算她穿百遍也是無益的。
「我明白阿姐的意思。」李長風唇角揚起一抹微笑,伸出雙手環抱住了她的腰,腦袋在她的頸間蹭了蹭。
李昭眸光微動,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她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問道:「長風可還記得,有什麼日子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李長風想了想,說:「生辰四月十六,或是秋分八月初二。先前,阿姐特意跟我說要在那一天給阿姐和袁朔賜婚。」
李昭眼前一亮,立即跟系統說了八月初二這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