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儀想了想,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覺著有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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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時分。
花閒已經去了兩三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
趙琮寅就這麼在外殿乾等著,終於來了,是繆公公。
趙琮寅往繆公公身後看了看,沒有看見花閒。
繆公公道:「小王爺,小王妃得了皇后親眼,皇后娘娘喜歡得不行,說難得碰見這麼可心的孫媳婦,遂要多留她住上幾天,陪著說說話,皇上卻說你們成婚沒多長時間,怕你捨不得,因此特地來問問你的意見呢。」
趙琮寅沉默,笑道:「內子能在皇祖母跟前盡孝,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氣,只是內子體弱,萬一過了病氣給皇祖母,我們夫妻萬死難辭其咎。」
繆公公笑道:「小王爺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小王妃的情況皇后娘娘已經知曉了,皇后娘娘心疼得不得了,剛剛都請了好些太醫為令夫人診治呢,皇后娘娘本就慈母心腸,小王妃冰雪聰穎,合了皇后娘娘眼緣,有宮中的這麼多太醫調養,又有皇后娘娘關懷,說不定住幾日,小王妃的病就好了呢!」
趙琮寅只得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要替內子先謝過皇祖母了,內子不懂宮中的規矩,不如我先去謝過皇祖母,再向內子交代交代。」
繆公公:「這些小王爺就不用操心了,況且皇后娘娘已經帶著小王妃安置了,不再見人了。」他說話雖客氣,卻完全不給機會。
趙琮寅又和繆公公周旋了一二,但無論他怎麼說,繆公公都以夜深了,皇上皇后不見人為由拒絕了趙琮寅的請求。
第26章 獨處
她被繆公公帶到了大真宮殿西五所的一處殿宇內,請她進去後,立馬把大門鎖了,她急忙去拍門,繆公公卻說,讓她乖乖呆著,直到皇上皇后宣見。
花閒自問從不惹是生非,與世無爭,只不過是想日後找個安靜的地方,造個房子,開墾一個大大的菜園,顧個人種些瓜果蔬菜,以供家用,這樣不必遠遊也很快樂。
但她忽然明白了,像她這般弱小如浮萍的人物,是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上位者想怎麼操控她的命運就怎麼操控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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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五所其實就是冷宮,據說裡頭住了很多瘋了的女人。
風一吹,雜草叢生的庭院內的枯葉夾著塵沙卷得人眼都睜不開,花閒他們小心翼翼地在裡頭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旁人。
但卻能聽見一些涼颼颼又滲人的笑聲,想必是從隔壁的庭院傳出來的。花閒不由地靠近朱離,她雖不是容易慌張之人,但也不是膽大之人。
朱離推開木門,裡頭的灰塵嗆得花閒咳了幾聲。
萬般無奈之下,花閒選定了一間正房,打算把裡頭清洗乾淨住下。
看繆公公的樣子,她應該暫時出不去。
好在朱離勤快又伶俐,用手帕把桌子抹乾淨後,就說:「夫人,你坐著歇一會,我把房間打掃打掃。」
花閒這副身子真的不爭氣,這樣一天下來,已經累得不行,雙腿酸痛,實在很想躺下閉眼休息。
花閒點點頭,也不勉強,從荷包里拿出一枚香雪潤津丹吃了,坐在凳子上放鬆放鬆雙腿,打算歇息一會兒再去幫忙。
朱離走到園中,跨過地面胡亂生長的野草、荊棘,往井中一瞧,還好,裡頭有水,打水的軲轆和木桶都有。
朱離把木桶扔了下去,裝滿了水後就往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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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閒在思索日後何去何從,她進宮前,把裝有符籙的小荷包也帶來了,雖然裡頭只有一張小儲物符。
但她因為謹慎,在小儲物符里裝了許多東西,雖然裡頭的容量只有一張南京拔步床那麼大,但要用的東西她都基本上帶了一份。帶的東西並不多,這樣旁人難以發現她屋裡少了東西。
小儲物符裡頭裝了她的錢,兩套換洗的秋冬衣物、一整套被褥、輕綃羅帳、隨身的各種藥品、胭脂水粉、桂花胰皂、白玉雪花膏、汗巾錦帕、玫瑰清露、時令新茶、燕窩冰糖、茶具風爐,手爐羅炭,還有筆墨紙硯,符書、經書,但凡她日常能用的她都帶了一些。
但她卻不敢隨意拿出來用,萬一有人監視她怎麼辦?而且她的符書本是玉皇廟的東西,聽聞張國師也擅長用符籙,在夢中這符書極有可能是落在了張國師手中,如今卻被她得了。
夢中,好像有朝廷大肆徵召宮女這麼一回事,不知和她被關在這裡有沒有關係。
她在夢中因病沒有入宮,這一次僅僅是因為她想要改變,就沒有拒絕進宮。
可見,老人家常說好奇心害死貓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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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離入宮前也帶了一份花閒的隨身衣物,以免宴會污了羅裙沒法更換。他把包衣服的氈布撕成五份,當作抹布用。
今晚看來是要在這住下了,花閒潔癖,哪裡受的了?朱離把床榻桌椅、窗幾地磚抹得乾乾淨淨,期間不知來回提了多少桶水,其中最難清洗的要屬床欄上的木雕,他前後花了兩三個時辰,才把房間打掃乾淨。
期間,外頭的大門開了一次,有太監扔了幾包東西進來,又快速地把門鎖上了。
朱離把這幾包東西搬了回來,是一包被褥,還有幾根蠟燭。
花閒靠著牆都快睡著了,瞧著朱離累得額上全是汗,道:「阿離,辛苦你了。」
朱離蹲在她腳下,仰頭看著她道:「夫人,你別看我小,我結實得很,可千萬不能累著了你,再留下我一個孤苦伶仃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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