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點火,踩油門。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
身後的蘭博基尼吃了一屁股尾氣。
車裡的蔣聿更是吃了屎般的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後,他怒錘了下方向盤,扒出車窗大罵:「操,席則,你真他爹的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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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粟被席則綁上車後,也沒做無謂掙扎,她安靜地坐在副駕上,向他攤開掌心,依舊言簡意賅:「手機。」
席則二話沒說丟給她。
也沒鎖屏密碼,但他屏保很乾淨,一張藍色焰火的圖。
她再次撥出周璨的號碼,接通後,那邊遲疑地出聲:「席則?」
他倆有聯繫方式不奇怪。
「是我,不用來接我了。」應粟利索說完就要掛斷,但這次周璨眼疾嘴快地阻止了她——
「姐,對不起。」
應粟面無表情,聲調很冷:「他對你還有什麼指示?」
席則瞥了她一眼。
「沒有了,」周璨急忙說,「先生怕你想不開,才讓我關注你的動向,你、你昨晚的事,我沒告訴他……」
應粟譏笑:「我昨晚什麼事?」
周璨囁嚅著:「你和……席則……」
「他知道了。」應粟不疾不徐地說,「我親口告訴他的。」
「……」周璨沉默了好幾秒,忽而艱難地冒出一句,「姐,你是在報復他嗎?」
「是又怎樣。」
席則驟然踩下剎車,應粟因為慣性向前撞去,胸部被安全帶一勒,呼吸悶窒了一瞬。
她彈回座椅時,不悅地蹙緊眉頭,扭頭叱了他一眼,結果迎上了他陰惻惻的目光,那極度不爽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她沒理會他突然發瘋的行為,繼續對周璨說:「璨璨,他是你的資助人,你對他有恩我理解。所以你替他監視我這麼多年,我沒怨你。」
「可你要記住,你到底站在哪一邊。別把我們的姐妹情分都耗盡。」
「姐,我當然站你!」周璨急促辯解,聲音已經染上哭腔,「我保證,再也不會向先生報備你的任何事。你別生我氣,好嗎?」
「你還在曼珠橋嗎?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我當面和你道歉。」
應粟剛要開口,手機被奪走,席則扔到中控台上,開了免提,「璨姐,不用過來了,她在我車上。」
「我今天請假一晚。」
不等周璨回話,他就囂張地摁了掛斷。
周璨立刻打回來,他直接關機。
應粟看著他這負氣的舉動,心裡笑了聲,還真是小孩。
她好言提醒:「周璨也算你老闆。」
「那又怎樣,不爽就開了我。」
「看來你也不是很缺錢。」
「缺啊,不然怎麼勤工儉學呢。」席則側頭,扯唇笑了笑,「但現在酒吧的大老闆就在我車上,把你伺候好了,來錢不是更快?」
「原來你認識我。」
「酒吧里最美的那個,一眼就認出了。」席則說得倒很誠懇,「你知道外面人怎麼稱呼你嗎?」
應粟不以為意地「嗯?」了聲。
席則調侃似地吐出幾個四字成語:「暗夜女神,人間尤物,塞壬海妖。」
「有點噁心。」應粟冷嗤。
「是太俗氣,依我說,兩個字就能概括你。」席則對上應粟望過來詢問的視線,而後慢慢彎起眼角,一字一頓道:「渣-女。」
應粟挑了下眉。
「為了報復前男友,隨便和人一夜情。」席則目光玩味地盯著她,看似漫不經心,眸底的怒氣和嘲諷意味卻不加掩飾。
「應粟,你在玩弄誰呢?」
應粟不躲不避地回視他,沒有任何歉疚感,理所當然道:「是你自願跟我回家的。」
「自願的前提是,你沒把老子當泄憤工具!」席則陡然拔高了音調。
應粟卻無視他的憤怒,只輕飄飄笑道:「生氣了?」
席則猝然扯開安全帶,傾
身覆過來,大手猛地捏住她後頸,往他的方向帶去,應粟被逼仰起頭與他四目相視。
「你不就是想看我生氣嗎?」席則右手抬起她的下巴,眼裡笑意森然,「你故意當著我面對周璨說那些話,不就是在激怒我嗎?不就是怕我對你一夜情後存了心思嗎?不就是想掐滅我們任何可能嗎?」
「姐姐,我不是說過了嗎?」他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她唇瓣,「你這張嘴只適合——嘶——」
應粟張開嘴一口咬住了他手指,力道不輕,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她嘴裡,洇紅了她彤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