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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將來的某一刻,也會發生在一瞬間。

而現在的她,只想睡一覺。

沉沉地、睡一覺。

她主動向席則張開雙臂,渾身被抽乾了力氣,無比疲倦地說:「送我回家吧。」

席則這次很聽話,安靜地彎腰抱起她,動作似乎比前幾次都更要小心翼翼,溫熱的掌心輕攬著她腿彎和手臂,時不時輕輕撫摸一下,似是無聲的安慰。

源源不斷的熱流順著他皮膚淌進她身體,惹得她鼻尖莫名一酸。

她勉力壓制住翻湧的情緒,閉上眼睛,把頭埋低了一寸。

這時,頭頂卻傳來了少年一聲溫柔的嘆息。

「姐姐,難受的話,想哭就哭吧。」

隨著這句話落,應粟的淚腺像是突然失控般,眼角淚水頃刻決堤。

不知為何,這一月來壓抑的所有痛苦、絕望和崩潰都在這一刻爆發。

她從沒在傅斯禮之外的人面前哭過。因為除了他,沒人能挑動她的情緒。

可那個讓她哭又哄她笑的人,已經不要她了。

悲哀懦弱如她,如今竟然只能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去哀慟她死去的愛情。

是啊……

愛情。

所有人,恐怕包括傅斯禮自己都以為,她對他只有利用。

一個家破人亡孤苦無依的女人,使盡渾身解數,賣弄所有虛情假意,勾引他,攀附他,迎合他。

就如一個精緻的玩物木偶。

誰能指望這樣的人會有真心呢。

可這世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走到傅斯禮身邊。

她又是透支了多少勇氣才親口對他說出新婚快樂四個字。

從一開始,在他們這段不平等的關係里,就是她動了情,生了妄。

才會……一敗塗地。

席則默不作聲地垂眸看著她,眼底情緒斑駁複雜。

他無法想像,昨夜那個在酒吧里搖曳風情、明艷張揚的女人,面對他時永遠高傲輕慢、肆無忌憚的女人,此時會柔軟地蜷縮在自己懷裡,蒼白雙手緊緊攥住他衣領,肩膀細微顫抖著,頭深深埋著。

無聲、崩潰、撕心裂肺地痛哭。

原來……她有心。

只是。

屬於別人罷了。

席則站在海邊的鹹濕夜風裡,不自知地冷笑起來。

不知是笑她此刻的狼狽落魄,因果報應,玩弄感情的人也在被人玩弄著。

還是笑他自己,明明心裡千萬個念頭都在叫囂著他應該暢快淋漓,可他……竟窒痛難忍。

她洶湧又討厭的淚水幾乎浸透了他的里衫,一滴一滴狡猾地刺進他的肌肉里,居然灼燒了他的心臟,讓他共感了她的痛苦。

男人真是天生會犯賤的物種。

他居然跟個傻逼似的,站在風裡,陪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起為她前男友『哭墳』。

然而更傻逼的是。

本想不管不顧扔掉她的雙手卻背道而馳地將她摟緊了幾分。

然後,他不受控制的,慢慢低頭。

「姐姐。」

一道低沉喑啞的嗓音暫時止住了應粟的淚水,她茫然了片刻,朦朦朧朧抬起頭。

淚霧打濕了她的視線,她有些看不清席則的臉,卻分外清楚地感知到,少年炙熱的呼吸緩緩侵襲而來,似一張無形的網,網住了她的眼淚,篩漏了她的悲傷。

心跳靜止的一瞬。

個極輕卻充滿珍惜的吻淺淺落在她額間。

不同於昨晚激烈又深入的唇舌交纏。

這是一個真正屬於少年的吻。

淺嘗輒止,小心翼翼。

比秋風溫柔,比月光純潔。

應粟眨了眨濕潤的眼睫,心臟在猛然停滯兩秒後,劇烈跳動起來。

席則溫熱呼吸漸漸向下游離,吻至她紅腫的眼皮處,伸出舌頭,細細舔去她眼角淚珠。

「如果有一日你也能為我這樣哭,我就算下一秒死在你手上,也值了。」

應粟大腦轟的一聲。

一顆子彈擊中心臟。

她鬆開揪住他衣襟的手,惶然望向他。

席則從她身上抬起頭,深深凝望著她的眼,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可是,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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