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極已擺好了酒和下酒菜,見他來了,舉起酒杯晃了晃,道:「印護法,當年你說等我去雲隱宮,你請我喝酒,不曾想,這酒是一直沒喝上。」
印護法在他對面坐下,不碰酒,也不碰菜,道:「你一來雲隱宮就是找宮主的麻煩,我不用你泡酒已是寬宏大量。」
「哈哈哈!」方無極飲了杯中酒,大笑道,「印兄,你對謝非白還是這麼忠心。我從以前就很奇怪了,你都挖了心了,怎麼還留著忠心這種感情?」
這話印無玄都聽膩了,道:「我是宮主撫養長大的,對他忠心本就天經地義!」
「哦~你當謝宮主是你爹,」方無極笑得賤賤的,道,「兒子孝順爹,確實是天經地義。」
一般人聽到這種話定是火冒三丈,要跟方無極拼命,可印無玄這個出了名的暴脾氣卻相當沉穩,在認真思考了半天后,才道:「不行,宮主不能當我爹。」
方無極:……
方無極本來準備了一肚子損話,這下全都胎死腹中,說不出了。
「你……」方無極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道,「跟你這人吵架好沒意思。「
印無玄贊同道:「吵架確實沒意思,不如打架來得有趣,你還欠著我一場決鬥,不如現在就還了。」
方無極傲然道:「如今我已是大乘期,你是合體期,你還是差著我一個境界,不跟你打。」
印無玄冷哼道:「就算差你一境界,我照樣能打得你滿地亂爬。」
方無極不為所動,給印無玄斟酒,道:「你先喝酒贏過我再說。」
印無玄沒跟方無極喝過酒,不知對方酒量如何,但他對自己的量還是有數的,最多喝個兩三杯也就到頭了。
印無玄矜持地抿了一口酒,切入正事,道:「你和聞風吟那廝鬼鬼祟祟要做什麼?」
「他讓我和他連手廢了謝非白的修為,」方無極聳肩道,「哦,他還想殺了你。」
印無玄:「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方無極:「印兄,咱倆好歹相交一場,我是那麼齷蹉道人嗎?我雖厭惡謝非白,但也不屑於下作手段,定是要光明正大地打敗他!」
印無玄:「別做夢了,再過五百年你也不會是宮主的對手。」
方無極:「那可不一定!」
說到此,兩人之間的氣氛沒那麼僵了,喝喝酒,賞賞月,倒有了幾分百年前仍是朋友時的感覺。
「印無玄,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方無極忽而嚴肅道,「外面都在傳你是謝非白的第七任情劫,聞風吟也說你是,你到底是不是?」
印無玄:「我是。」
方無極:「你怎麼想的?你既知你是謝非白的第七任情劫,還待在他的身邊不跑,你是傻子嗎?」
「你才是傻子,」印無玄莫名其妙道,「我幹嘛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