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無愧接過丹藥,開瓶聞了聞,確認真偽後才服下。
胥懷古也不覺冒犯,道:「聞風吟的事你應已聽說了,他的內丹被印無玄毀了,我去看過他,他的修為如今只到金丹期,此生都不可能再進階大乘期了。他這家主之位……罷了,不說他了,是我們低估了印無玄的實力。」
「低估?」饒無愧嗤笑道,「胥懷古,我沒低估過印無玄,你也沒有,只有聞風吟仗著境界比印無玄高,總抱著能贏了對方的痴心妄想。你讓他去找印無玄下戰書,不就是為了讓他當個炮灰?」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裡面的算計誰都看得清,無非是聞風吟自視甚高,又對印無玄恨之入骨,才在「印無玄沒了大劍就變弱了」的前提下衝動地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我們也低估了謝非白,」胥懷古道,「他神魂受損,竟還能傷你。」
這下,饒無愧不說話了。
謝非白與他們相識時,尚是修為低微的修真者,在他們的印象中,那個人便是個可以任由他們搓揉的存在。即使謝非白早就是天下第一人,那根深蒂固的印象也無法完全改變。
最讓饒無愧心驚的是,謝非白在與他的戰鬥中沒有卸下面具!修煉魅術者,精華便在這臉上,在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之間。也就是說,謝非白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饒無愧無數次後悔過,在謝非白還是個小小的元嬰期修者時,他沒有把人給囚禁到死!
放任謝非白離去,如同花蝴蝶般在一個又一個情劫間輾轉,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算!
謝非白謝非白謝非白!!!
饒無愧周遭魔氣森然,眼睛殷紅似血,猶如鬼魅。
胥懷古沉聲道:「饒道友!切莫走火入魔!」
饒無愧道:「我本就是魔修,入魔便入魔!」
胥懷古道:「過些時日我會上雲隱宮要求對印無玄進行公開審判,另外還有一事,暨明仙尊處應當是不會施以援手了。」
「你不會還真指望過暨明仙尊吧?」饒無愧掩面大笑,「他和你可不同,他是真正的君子,我們這些魔修看人可是最準的。」
胥懷古拂袖而去。
*
星月的傷勢穩定下來後,連丹心來拜見謝非白。
他給謝非白和印無玄二人都把了脈,兩人中反而是謝非白傷得更嚴重些。
「宮主,你暫時最好不要隨便出手了,」連丹心道,「至於那神魂丹,還好我留了一手。」
印無玄忙問:「莫非你還有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