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允禮笑道,「阿夜,你也彆氣了,你沒愛上過什麼人,所以不懂,再過些時日,非白的執念也許就會淡了。」
夜從深道:「他那些情劫們,這都幾百年了執念都還沒斷,對他死纏爛打的,他成了凡人,最多再活幾十年,能斷嗎?」說完他捂住嘴,小聲道,「喻前輩,我沒有說你,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也沒什麼不同,」喻允禮不甚在意,道,「我只是在適當的時機抽身了而已。」
夜從深又泄了氣,道:「等非白身體再好點,我打算帶他回天見山,他也沒多少年好活了,我得陪著他,喻前輩,你也跟我們回天見山吧。」
「我四海為家慣了,就不與你們一道回去了,」喻允禮頓了頓,道,「不過我會常回去看望你們。」
夜從深也沒指望喻允禮能和謝非白在一直在同一個屋檐下待著,因此沒有多失落。
他還待要說些什麼,喻允禮忽然表情一變,拽住他的手臂把他帶到身後,如臨大敵般面對著虛空。片刻後,天上憑空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身著一席黑衣,手裡握著一把與人等高的大劍——卻是印無玄!
「印無玄!」夜從深瞳孔緊縮,喝道,「你來做什麼?」
印無玄將大劍收回鞘內,看了看夜從深,又看了看喻允禮,道:「我找謝非白。」
「你和非白已沒任何關係了,找他做甚!」夜從深從喻允禮的身後探出頭來,「非白不想見你!」
「不可能,」印無玄篤定道,「他想見我。」
夜從深一下就來了氣,擼起袖子要和印無玄爭辯,喻允禮卻把他擋得更嚴實了,對印無玄道,「非白不適合與你見面。」
「你又是誰?」印無玄挑眉,道,「我不認識的大乘期修者,和謝非白有關係,你不會是喻允禮吧?」
喻允禮道:「是我。」
「你很早就是大乘期散修,浪跡天涯幾百年,定然有所奇遇,想必更強了,」印無玄道,「要麼你我決鬥一次,正好也讓我試試新的大劍。」
喻允禮坦然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印無玄皺眉,道:「還沒打,怎麼就斷定不是對手,散修的術法各成體系,跟你打定然能比胥懷古那傢伙有意思。說吧,你想在哪裡打?」
喻允禮:……
喻允禮聽過的傳聞中,印無玄是個不講道理的戰鬥狂,如今得見真人,比傳聞還要不講道理。
夜從深氣到跺腳,道:「喻前輩都說不跟你打了,你是聽不懂嗎?」
印無玄忽視了夜從深的話,道:「在打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不跟你打,」喻允禮無奈道,「你我素未謀面,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