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宮主,多日不見,你風采依舊呢。」陶生生拱手道。
「我哪兒還稱得上宮主的名頭,」謝非白道,「我聽聞陶老闆在青雲派時受了重傷,可都好完了?」
「勞宮主掛念,我已好了,」陶生生注意到謝非白不用「本座」的自稱了,而是用「我」,「謝宮主莫非已有了新的宮主人選?」
謝非白沒有正面回答,道:「等星家姐妹回來再談此事吧。」
既是要等星家姐妹,那這下一任宮主之位多半不是傳給印無玄了,而是給姐妹中的一個,陶生生有了判斷,飛速給次日的四海八荒報打腹稿。
連丹心聽這兩人聊些有的沒得無趣得很,他急著給謝非白看病,手舞足蹈地讓他們別說話了。
陶生生道:「謝宮主身體要緊。」
謝非白伸出手臂,道:「我已是藥石罔顧,吃丹藥怕是也沒什麼作用。」
連丹心不樂意了,又是一番手舞足蹈,大意是說有他在不可能治不好,而後替謝非白把脈,臉色從從容到難看,最後黑成了鍋底。
他拿來紙筆,「刷刷刷」一通寫,寫完了塞進謝非白懷裡,用口型道:「這是注意事項,必須遵守!」然後著急忙慌地跑出議事廳,去藥房配藥煉丹去了。
謝非白把紙折起來裝入口袋,道:「陶老闆,還是我們先敘敘舊吧,你怕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
陶生生道:「知我者謝宮主也!那麼我先問一個全天下人都好奇的事,傳言印護法將渡劫失敗的你留在里幽都,你是如何在里幽都關閉前逃離的呢?」
謝非白道:「幸得一位故人所救。」
陶生生問:「可否告知是哪位故人呢?」
謝非白笑而不語,陶生生就知這個問題是得不到解答了,又轉而問下一個問題:「眾所周知,印護法修煉的是無情道,如果動情,他的一身修為就毀了,而你捏碎了他的心臟,助印護法升至大乘期,反而是你自己淪落為凡人,對此你是否有過後悔呢?」
謝非白道:「我為何要後悔?」
陶生生道:「你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可說是眨眼間從雲端跌入了塵土,再加上印護法無情道圓滿,對你的情誼怕是也所剩無幾,你當真不後悔嗎?」
「我不後悔,」謝非白緩緩道,「我選擇這條路是因為我對他動了情,我從不後悔對無玄動情。」
陶生生最是擅長察言觀色,知謝非白所言句句真心,一時想若是他的那些前情劫聽到這番話,也不知是何感想。
陶生生又問了好些問題,謝非白都一一答了,這讓他十分滿足。
陶生生笑眯眯的,道:「謝宮主,我這還有一個問題,你對啟隱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