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蔣昱慈愛地望著她,「孩子,你現在做的是真真切切能為行業帶來好處的事情。既然是好事,那就放開膽子干!」
「時代變了。對於非遺傳承,我們這代人能做的是堅守,而你們這代人要做的是守正創新,是將非遺傳承融入現代生活,展現當代價值。」
「如今國家都在積極營造傳統文化走出去的包容氛圍,你又何必學我們這些老傢伙兒一味兒埋頭淬火鍊金呢!」
明嫿眉心微動,「是……」
「可是我從來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追隨師傅您的傲骨的。」
「那是因為你並不完全了解我。」
對面人嘆了口氣,「你看你創辦嫿柔坊,創新花絲鑲嵌現代技術革新,又實施各種措施吸引年輕人關注、消費咱們傳統細金手藝。這些又何嘗不是師傅想做的?」
「可惜啊,師傅們都老了,有心無力。還得你們這些有想法、有魄力的青年接班人擔此重任。只要你依舊對花絲鑲嵌存有敬畏之心,穩紮穩打,那理想和金錢就可以共存。」
說著,他拉開抽屜,從中拿出一枚經年的獎章,「還記得這個麼?」
女人接過來,細細一瞧,隨後笑了,「是我第一次拿到技能賽金獎的獎章。
「沒錯。」蔣昱目露欣慰。
「師傅記得那年你拿了獎,非要把獎牌送給我。說第一枚獎章保存在我這,以後才有動力去爭取第二枚、第三枚、甚至更多……」
「如今,你果然有了許許多多的榮譽。盛大的、更有含金量的、更廣為人知的,那你還想要回這枚簡陋過時又毫無用處的勳章嗎?
「想。」她毫不猶豫。
「這就是初心。」
「誰也不曾變過。」
明嫿靜默,握緊那枚獎章看了許久。末了釋然地笑了,「我明白了。」
「師傅,您放心。」
「對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老人風霜的眼角攢出欣慰的紋路,「不過嫿嫿,你看重事業沒問題,但個人的終生大事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了?」
女人聞言一愣,笑噴了,「師傅您怎麼也開始催我婚了?被我爸媽綁架了您就眨眨眼!」
「你這孩子,一提起個人大事就不正經。」
蔣昱瞪她,「你爸媽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操心你操心誰?何況你也27了,該找個人成家立業了。」
「聽話,啊?女孩子心眼不能太倔,更別學星野星南,成天在外漂,別說找人過日子了,一年連我和你師母的面都見不到幾次。」
「好好好……」她胡亂應著,起身過去給他捶背,邊捶邊「信誓旦旦」,「您放心,說不定哪天我刷地就把人帶到您跟前了,到時候您別被嚇一跳哈!」
「呦!我等著。師傅看你沒有沒那個能耐。」明嫿抿了抿唇,不知怎的想起剛車裡的那個禽獸。
這時,門外響起單潔女士嘹亮激昂的召喚。兩人相視一笑,尋著飯香,於理想的雲端中走向人間的煙火尋常……
*
翌日上午,明嫿在父母家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她按著腰從臥室挪到衛生間,只覺得小腹酸漲得要命,壓根沒比上次好多少。
她自認不是個風吹就倒的紙糊身體,所以將不適的緣由全推給那個不分時間場合發情的始作俑者——
床品太差,只懂得橫衝直撞,根本不知道「體貼」兩個字怎麼寫。
昨晚,她就是這麼控訴的。
十點多的時候,商庭樾打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到家。明嫿自然是到了,還剛洗完澡,被水氳紅的肌膚正細細密密泛著疼,所以一點沒給他好語氣。
男人被劈頭蓋臉一頓殃及也不惱,雲淡風輕地為自己申辯:「雖然你的身體很無辜,但不完全是我的錯吧。」
「車裡其實已經很寬敞了。只是你嬌氣的很,還沒開始就這裡硌那裡硌的。」
「要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耐心就那麼多,我要是由著你的性子鬧,後頭還怎麼叫你……那般舒服?」
滔天的委屈瞬間被堵在喉嚨不上不下,女人羞惱得手機差點掉了。
好在男人不說葷話時還是很有風度的,三兩句轉了話題,跟她說明天一天都有應酬,所以沒空去嫿柔坊找她了。
本就沒必要天天來。
她默默在心裡吐槽。
就他這尊閻羅往顯示屏後一杵,哪怕一句話不說也能把手底下的員工嚇得半死。跨界營業已經很艱辛了,她可不想營業環境也如此嚴酷。
然而她再怎麼腹徘,嘴上還是很識趣地回他一句知道了。後來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才掛斷電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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