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地,秦玄枵心中一顫,他忽然覺得,如果是那雙眼睛......
秦玄枵回身,望了一眼在床榻上睡熟的人。
明明膚色蒼白,病懨懨的,還很瘦削,握著手腕的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腕骨。
跟魏成烈帝差遠了。
但為什麼,秦玄枵卻總覺得,若是這個人的雙眼放在這畫中,沉靜的、明銳的、萬夫莫敵的、如點漆墨的眼眸,應該萬分合適。
秦玄枵將書和畫卷全部放到抽屜里,合上,落了鎖。
第9章 割裂感
御膳房將午膳呈上來的時候,秦鐸也剛剛睡醒。
他在床邊解下一條繫著帷幔的綢緞,隨手將披散的頭髮低束起來。披著有些寬大的寢衣,走出內殿。
秦玄枵抬頭,正好看到了秦鐸也施施然走出,玄色的寢衣襯得人肌膚愈發白皙,對比極強,寢衣低領,肩頸處的咬痕紅.腫,顯得格外誘人。
秦玄枵忽然覺得這一桌午膳索然無味,反而牙癢,想吃點別的。
他伸手將一碟濡魚放在了秦玄枵位置跟前,說:「今日御膳房新作的魚膳,嘗嘗?」
秦鐸也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碟濡魚,「不用,我不吃魚。」
秦玄枵的手一頓,忽然那雙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危險的光,盯住了秦鐸也,這人正慢條斯理地用茶水潤洗碗碟。
不喜吃魚?
秦玄枵的腦中閃過昨日赤玄呈上來的調查密函,說文晴鶴在沒得病的時候,經常約著街坊,去河邊釣魚。
因為喜歡魚膳,所以也總研究,做魚的手藝也是一絕,還偶爾將釣到的魚分給鄰居家孩子。
所以秦玄枵今日特意吩咐勾弘揚,讓御膳房用心多做點魚膳。
這會怎麼不吃魚了?
秦玄枵不動聲色將碟子放回原處,坐下和人一起用午膳,餘光卻如同盯上了獵物的豺狼,總時有時無地掃過身邊人。
秦鐸也吃相矜貴極了,玉箸夾在修長的指間,夾起菜餚,優雅地放入口中,每一道菜只是夾取少許,吃得克己復禮,緩慢但利落,根本看不出喜好來,也看不出餓不餓。
舉手投足之間,像是貴族或那些門閥士族。
也許這是文家的教養?秦玄枵按下心中的疑惑。
吃過飯,勾弘揚把餐案收拾整潔,秦玄枵啪地將一碗濃稠漆黑的藥汁放到桌上。
秦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