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給人一個說話的機會,又似乎是猛獸在表達進食被打斷的不滿。
「你等等,等等......」秦鐸也急忙抓住機會開口,「發生什麼了我們慢慢說,你先鬆開手。」
先鬆手,鬆手後看老子揍......
「唔!」
秦玄枵視線沉沉地望著秦鐸也一張一合的唇,唇上血跡艷色也隨之開合,他忽地重重一口咬在秦鐸也的唇上。
心滿意足地聽人發出了一聲悶哼。
秦鐸也被猝不及防又咬在唇上,他懵了一秒,接著徹底放棄了要將人安撫下來再做打算的想法,怒罵:「畜生!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朕昨夜等了你一夜。」
忽然秦玄枵啞著嗓音,開口。
「什麼?」秦鐸也猛地愣住,罵人的話堵在嘴邊,沒再說出。
「朕一夜沒睡。」秦玄枵垂眸,鬆開了鉗制的手,環在秦鐸也的腰間,聲音放低了些,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片刻,然後忽又抬眼,直視秦鐸也,輕聲,「一直在等你回來。」
秦鐸也身子僵住,他張了張口,卻沒有任何聲音從口中發出。
他看著秦玄枵近乎呢喃的姿態,注意到了這雙漂亮的鳳眸眼底的那一片烏青。
一直在,等他......?
一種莫名的感受從秦鐸也的心底漾出,逐漸將其填滿,然後溢出,流淌過四肢。
上輩子,胞弟秦澤之喜歡自由,早就嚷嚷著要做個閒散王爺,他作為兄長,自是不忍看弟弟受苦,便早早給人封了王,封地就在京城邊,富饒的一片。
雖說秦澤之總時不時跑進宮中看他,與他飲酒對弈,或是將他長子那個小奶糰子丟進宮中陪他玩。
但進宮做客,和住在宮中,總歸是不一樣的,大部分時候,皇宮內還是只有秦鐸也一個人。
一個人孤寂地,在龍書案後,與公務相伴,枯坐至天明。
眼下這句「在宮中等你回來」,忽然就觸碰到了秦鐸也心中的那一片柔軟。
秦鐸也雙手沒了束縛,用手輕輕抵在對方的肩上,猶豫著,想要用力將人推開,卻沒使得上力,手指顫了片刻,最終虛虛地搭在秦玄枵的肩上。
憤怒似乎被一瞬間掐滅了,秦鐸也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昨日與送藥的玄衣衛說,今夜便不回宮了。」
「那還不是朕先找到你的,」秦玄枵將人擁得更進,順勢逼近,兩人鼻尖相貼,呼吸交錯,「在此之前,你去了何處,朕全然不知。」
秦鐸也不禁向後退卻,可身後便是闔上的門扇,無處可逃,他聽了秦玄枵的話,心虛了一瞬。
秦玄枵說的有道理,秦鐸也這才意識到,好像自己確實沒有考慮過秦玄枵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