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鐸也說著,將竹盤拉到身邊,他挺好奇,伸手去拿酒盞。
忽然手腕被握住。
秦玄枵從他手中奪過酒盞,「愛卿還用著藥呢,喝什麼酒?」
秦鐸也去搶酒盞,「果酒而已,不耽擱。」
忽地酒盞被擱在盤中,秦玄枵伸手一撥,竹盤飄在水上,飄遠了。
秦鐸也腳下踩著光潔在暖玉磚,在水中,腳一滑,身子向前傾倒,秦玄枵握著他的手腕,將人向自己的方向一拽。
兩具身體在水中相貼。
秦玄枵將頭埋進秦鐸也的頸間,這回沒張口去咬,只是靜靜擁著人。
秦鐸也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將人推開。
氣氛忽地很熱,熱得好像有些不透氣了。
是湯池蒸騰熱氣的原因嗎?
秦玄枵垂下眼眸,收斂起眼中的情緒,道:「遵醫囑啊愛卿,用藥期間不許飲酒,上一個不遵醫囑的不按時喝藥還熬夜處理公務的,大魏上下都知道,成烈帝,猝死了。」
秦鐸也:「............」
這他沒話說,畢竟還真是。
莫名被雙重教訓了。
好丟臉啊,丟臉到全大魏了,丟臉丟到一百年後了。
不是,就不能說他為了大魏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夙興夜寐死而後已嗎?
「那照你說的,我連清茶也省了,飲白水吧。」
沒想到秦玄枵竟然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好,朕以後吩咐勾弘揚撤了茶水。」
秦鐸也:「......」
不。
他沒話說了,去竹盤邊,垂頭喪氣剝葡萄。
怎麼跟這人在一塊總是話題跑偏,講不到正事去。
秦鐸也將一個葡萄送進口中,葡萄汁水清甜,秦鐸也又開心了。
他決定不計前嫌,「去赴楊氏的約之前,我總得做點什麼。」
他接著剝葡萄,忽地秦玄枵靠過來,從他手中拿過葡萄,剝好了,送到秦鐸也嘴邊。
秦鐸也順口將葡萄叼走。
「若是明知楊氏給我擺了鴻門宴,還毫無準備地去,那才蠢。」
又一個葡萄送到口邊,秦鐸也又偏頭叼走。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純臣、孤臣,在朝中可沒什麼後台和幫手。恰好之前在鬧市里救過第五言的兒子,便算了算時間,請他下值的時候去太尉府中撈我,那邊順路去他家中做客。」
秦鐸也現在的身體素質,能夠感受到秦玄枵撤了監視他一言一行的玄衣衛,只余青玄和其他幾個青襟的玄衣衛做護衛。
也就是說,秦玄枵只能知道他去了何處見了何人。
而他現在說的,完全是實話。
只是實話之中,被巧妙地省去了其中的某些關鍵要素。
算是欺騙嗎?
還是算是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