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命運的交錯。
哎呀。
那都是曾經啦。
秦玄枵哼哼著,滿眼愉悅地提起筆,蘸了墨,在那行字跡上輕輕一划。
然後笑著,彎下腰,在扉頁的正下方,落了新的字跡。
[現在不恨了]
現在他何其有幸,能夠將擁明月入懷。
秦玄枵將筆桿抵在下頜上,思索了一下,笑了笑,又落筆,在他方才寫的字後面,畫上了兩個圓圈,一個勾。
成了個笑臉的形狀。
[現在不恨了0v0]
現在開心得很。
天賜良緣,他定會牢牢把握。
想了想,秦玄枵將這本傳記端端正正地擺在了桌案的正中央,又將桌案的抽屜大開著,將那副畫卷打開了,放在抽屜中。
他回頭看著屏風,約莫了下方向,又重新調整了傳記的位置,用筆山將傳記支起來,做了些小巧思,確保秦鐸也只要一來到桌案邊,就能看見這本傳記。
秦玄枵搓了搓手,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他穿好帝王的袞服,出了含章殿,叫勾弘揚來側殿替他收拾好早朝的儀容儀表。
隨意吃了兩口早膳,差不多到了時辰。
不過冬日的天亮的晚些,空氣中的寒意正濃,他走出側殿,呼吸帶著白霜。
「溫好茶水和早膳備著,不要打擾他睡覺。」秦玄枵吩咐勾弘揚。
勾弘揚連忙點頭哈腰,「是!」
無極殿門訇然打開,秦玄枵坐在龍椅上,看向大殿的下方。
文武百官分為兩列,從門外緩緩走入。
看著就死氣沉沉的,台下之人又各懷鬼胎,各個站在下面,能唱出好幾場戲來。
秦玄枵以前煩得很,不過今天,他開心,他支著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透過帝冕的玉珠,向下望去。
他開心了,但台下的百官心裡卻揚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
今日朝會,那位寵臣竟然根本就沒來上朝!
這意味著什麼?!
從上次朝會,那位就失去了能夠坐在龍椅側的殊榮,只能跟他們一起站在百官的列隊中,甚至都沒有開口勸阻皇帝。
而今日,這人甚至根本就沒來上朝。
百官列隊之中,有人在暗中傳遞眼神。
楊太尉不動聲色地哼了一聲。文丞依舊垂著眼,抄著手,面無表情站在前邊。第五言暗中緊了緊拳頭,既擔憂,又緊張。
秦玄枵沒心情去管他們心裏面的暗流涌動,直接讓禮官開始唱詞走上朝的流程。
含章殿內,天光亮時,冬日裡暖澄澄的光順著窗落入殿裡,光線斜倚,一點點攀到床榻上。
秦鐸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醒來,他就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