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七七已经整整缓了两天,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她刚交完首付,买下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37平的loft公寓,很小,但是阳七七很开心,属于她自己的房子,可以任她发挥。
现在,没了。
她有点儿想吃后悔药了。
如果早知道救人的代价这么大,她那天冲出去的脚步可能会迟疑了。
她一个青春正好的社畜女青年,加班回家的路上,遇见一辆小车失控,冲出去拉了一把旁边没反应过来的路人,就穿到了一九九三年的大东北,还成了一位跟她同名同姓身世凄惨的姑娘。
一九九三年啊。
不知道是平行世界还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如果真的是回到了过去,那现在鄂省的······自己······刚刚······一岁······?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穿早一年······
有机会她一定要回去看看!
咯咯咯!咯咯咯!喔喔喔!喔喔喔!
院子里的鸡此起彼伏地叫,阳七七透过纸窗户看了一眼外面,还好,不太亮。
睡醒后遗症,不想起床。
生无可恋的翻了个身,劲儿用大了,膝盖猛地撞到了发黄的土墙上,嘶!
墙上被震下来的土灰顺势掉进了她微张的嘴里。
“擦!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阳七七忍不住低声咒骂,她赶紧爬到炕沿,冲着地上连呸了几口。
生理上感觉吐干净了,可心理上还是感觉嘴里残留着一股土腥味。
阳七七抖了抖身上满是补丁的大花被子,环视了一眼房间。
土墙裂开几道细缝,透着寒气;老旧的木桌上堆满了杂物,凹凸不平的土屋地上摆着一口土黄色的翻盖柜子,柜子上横放着一面镜子,柜子旁边有个小木凳,上面放着一个白色印花的洗脸盆。翻盖柜子的漆面已经剥落了不少,显出一块块斑驳的木纹。镜子的边缘也有几道裂痕,显得有些陈旧,唯一的窗户糊着破旧的纸,晨光透过纸窗,微弱地洒进来。
这简陋程度,估计土匪来了都不想光顾,耗子来了都得发愁吧?
她更想吃后悔药了。
虽然她也是农村出去的,但她有记忆的家里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更别提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国家开了加速包,发展一骑绝尘,她现在脑海里残留的都是高楼大厦,科技便捷。
家人们,这落差感,谁懂啊。
看着镜子里这皲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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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粗糙的双手,哪里像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啊。
更绝望了。
咕~咕~咕~
五脏庙开始打鼓了。
别人穿越大杀四方,她穿越只想铁锅炖大鹅,家里剩的那点米都被她昨晚煮粥喝了,此时这家里一干二净,真的是耗子来了也得跑了。
也不算,还有八块五毛钱,有零有整的,整挺好。呵呵。
是她昨天翻箱倒柜盘点原主的资产翻出来的,钱被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里面有一毛、五分的硬币,也有一块的纸币,除此之外还有一摞邮局的收据凭证。
凭证上收件地址是京大,收件人叫高文远。
邮的是钱,时间有远有近,最远的是三年多前,最近的没过两月。
阳七七穿过来后,不仅“鸠占鹊巢”的用了原身的身体,(希望原身也能“鸠占鹊巢”的用了她的身体)还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她的记忆,所以这高文远她可太熟悉了。
典型的东郭先生与蛇,活脱脱的白眼狼一个!
高文远也是村里的,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高中时两人就在一起了,约好了一起上大学。
当年高考时,原身跟高文远都考上了。
可高家穷啊,高文远她家只剩下他跟他妈,孤儿寡母的这些年也没存上什么钱,阳家也穷,只剩下阳七七跟她爷爷了,但阳爷爷会做点手工,省吃俭用,这些年存下了给原身上大学的费用。
高家母子是知道这笔钱的,轮番给原身洗脑,让她放弃上学机会,拿钱供高文远。
高文远也跟原身卖惨,谈他的理想抱负,说他爸的遗愿就是他能上大学,还发誓说等毕业了他俩就结婚,一定会对她好的。
要阳七七说,心疼可怜男人是要倒大霉的,男人的发誓就是狗屁!
但原身信了,把她爷辛辛苦苦积攒给她上大学的钱全偷偷给了高文远,等她爷知道这事后,直接情绪激动,气中风了,没钱送医院,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机。
记忆中看到这一段时,阳七七的拳头都硬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不如生一块叉烧!
但高家母子对此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反而觉得原身一个人了,更加变本加厉的压榨原身。原身唯一的亲人也没了,高文远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年一直任劳任怨。
所以,当这最后一根稻草抽离,不要她了,原身生无可恋,跳水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