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屿身长玉立,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衬衫西裤是一如既往的干净笔挺,和傅隙然满身满脸脏污形成鲜明对比。
他抬手一指东边的农田,“有篇春种的稿子,过来采访。”
傅隙然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视线,急忙将衣服拉起。
闻知屿很绅士地错开视线,眉心微蹙,“还好吗?”
“嗯,没事。”
傅隙然接过水后连灌好几大口,从脑瓜到胃里都凉丝丝,终于清醒了些,舌头也捋直了。
“闻先生是记者?”
“以前是。”闻知屿停顿了下,“现在从事纸媒行业。”
这回,傅隙然是真心讶异,“纸媒?报纸?”
“杂志。”闻知屿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这个,是我和乡亲们的心意,你们不会也不能收吧?”
满满一袋子,都是冰爽的矿泉水,明显是为消防队准备的。
按规矩是不可以。
傅隙然看了看手里这瓶只剩个底的水,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闻知屿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转身将水分给了大家伙。
原也是打过交道,加上今天天气大晴,各个都汗流浃背,宋队百般道谢后才接了下来。
刘辉将一切尽收眼底,悄悄蹭到傅隙然身边,比了个大拇指。
傅隙然:?
“是我错了。”刘辉扼腕,“你顶着这张花脸都能从人民群众那混到水喝,真不愧是站里的颜值担当!”
傅隙然:“......有没有可能,人家是看到了消防员的辛苦付出?”
刘辉给了她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我懂我懂。”
傅隙然:......懂个头。
她起身准备收拾装备,却不想眼前一黑,脚下也是一个踉跄。
“小心!”
“副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傅隙然用力眨眼,好一阵才缓过劲,发现是刘辉和闻知屿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宋鸣远走近,打量了下她的神色道:“等会送你去医院,也看看肩膀的伤。”
“不用,感觉没事。”傅隙然抽回右臂,晃了晃脑袋,“再说我明天休假,明天去也不迟。”
刘辉确认她站得稳后松了手,“副队,现在都五点了,再过七个小时就明天了,您这么敬业其他人压力很大啊!”
这话提醒了宋鸣远。宋队略思量,拍板道:“去完医院直接回家休息。被石头砖头砸一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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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一下放心。”
刘辉点头,“就是,谁都不是铁打的,现在头晕万一一会就脑震荡呢?”
傅隙然无奈,“......我真是谢谢你!”
这时,通讯员飞奔了过来,“宋队,榆阳区高层大火,需要支援!”
傅隙然一听,立刻道:“我也去。”
“你胳膊都抬不起来怎么进火场?”宋鸣远边跑边摆手,“去最后一辆车,到市区把你放下,自己去医院啊!”
“不是,宋队——”
宋鸣远大吼:“收队!”
一旁的闻知屿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但很快就松开了,“我送你吧。”
不等傅隙然反应,林辉利落地收起装备,“那就拜托闻兄弟了!”
说罢,他也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宋队,闻兄弟送副队去医院,咱直接出发!”
一分钟不到,三辆消防车呜啦呜啦开走了,留下傅隙然和闻知屿在尘土飞扬中面面相觑。
傅隙然:“那个——”
闻知屿:“我的车在——”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傅隙然用沉重的靴尖蹭了蹭坑坑洼洼的土路,“你是不是还有采访?我约个车也行,就不麻烦了。”
从火场出来浑身上下脏得吓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出租车愿意拉她。
“结束了。”闻知屿掏出车钥匙,“这边很难打车,刚好我也回市里。”
五分钟后,傅隙然站在村口,看看小一百万的车,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艰难道:“不然,我还是打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