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狂鶴還記著少年時發的狠誓,堅決不肯進京,便仗著人石金戈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她,硬是和對方做了交換。
由石金戈代替狂鶴進京,狂鶴則與眾人去往邊南。
「不考慮。」狂鶴的態度十分堅決,沒有絲毫動搖。
她走進房間,拿起一把算盤,熟練地撥弄起來。明日一早便要閉店離開全州,得先把廚子和跑堂的工錢結算清楚。
九死生按住她的算盤,對上她略帶怒意的目光,用力一抽將算盤奪走:「鶴掌柜,你這帳算的不對。」
「怎麽不對?」狂鶴沒明白九死生的意思。
「你覺得自己要是應了明笑天的安排進京,就等於輸給了流箏,低她一頭。但你換個角度想想,神武軍正式起義後,馮爭和應無雙的家人都會陷入危險之中,尤其是還在京城做生意的流箏。所以馮爭才會請求明笑天派人進京,護送她姨母前往北疆。」
九死生胡亂撥了兩下算盤,繼續道:「流箏那麽在乎馮爭,自然不願成為馮爭的拖累,到時候咱們一行人到了京城,你無需進城,就在城外等著我們把流箏護送出來。這樣算來,你未入京城,是流箏先一步離開了京城,豈不就是你贏了她?」
狂鶴低著頭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馮爭都在北疆稱將軍了,你們兩個做姨母的還不打算各退一步和好嗎?」九死生衝著門外偷聽的石金戈打了個放心的手勢。
過了許久狂鶴才站起來,輕聲說:「是該和她見一面的。」
說罷,狂鶴走出門找到明笑天和石金戈,又將彼此的任務換了回來。
角落裡,咸沭看著狂鶴的身影,將她與明笑天、石金戈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自言自語道:「感情哪是能用輸贏算明白的。」
「你算一卦,看看流箏和狂鶴能不能和好?」 咸沭轉頭問姒命。
「感情哪是能用卦象算明白的。」姒命將咸沭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咸沭本就是隨口一問,她心裡明白,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們姐妹倆之間的恩怨,終究只能靠她們自己去化解。
馮爭的存在或許能促使其中一方率先邁出和解的一步,但那之後的每一步,都無人可以干涉。
「你真的要留在全州,將那個預言昭告天下?」咸沭轉移了話題,神色間滿是擔憂。
姒命點頭,咸沭的語氣變得沉重:「這太危險了,我留下來保護你。」
「我還用不著你來保護。」姒命取出一封信交給咸沭,「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將錦書堂的蘇博文護送至信州。」
「好,那你自己保重。」咸沭知道姒命的本事,便不再多說,收下信封轉身離開了客棧。
眾人在院落中短暫交談後便各自散去,明盟主已將各大門派安排妥帖,天一亮大家就要按照今日商議的結果踏上不同的征程。
信州,翊王府
燈火通明的書房裡,陳玄拿著翊王印信為偽造的數十封密信蓋章。
不出十日,這些密信就會送到男帝的面前,燕淼便能趁著朝中局勢大亂、各方勢力相互傾軋之際金蟬脫殼,丟棄邕親王的假身份,以神武軍的名義在邊南起義。
「等這些信送出去後,你去望和城找燕淼,我去福州府找銀礦。」陳玄將蓋好的最後一封密信交給燕焱,語氣中難掩喜悅與期待。
這些密信會由黑山堡的商隊順路送往京城,燕焱仔細把信收好,轉身出了書房,朝著黑山堡奔去。
回去的路上,偶爾抬眼瞥見天邊閃爍的星星,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燕淼,她的心情便愈發迫切,滿心都被期待填得滿滿當當。
與此同時,望和城的今夜不見璀璨星河,狂風暴雨席捲全城。
燕淼剛從軍營趕回王府,一踏入大殿,便有僕役上前,為她脫下那件沾染了雨水濕氣的外衣,又遞上乾淨的新衣。
燕淼隨手將衣服披在身後,鴻鳴刀上的血跡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但她還是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師傅回來了!」燕淼望進大殿內,眼中滿是驚喜,看著許久未見的閻婆,還有更久未曾謀面的胖阿婆,不禁脫口而出,「施前輩怎麽也來了?」
她快步走向兩人,這才注意到兩人腳邊還跪著一個血肉模糊、姿勢僵硬的男人。更貼切地說,他是被人打斷了手腳關節,硬生生擺成了跪姿。
不等燕淼發問,閻婆主動說道:「他是劉治,十六年前藏劍山莊招攬的兩位男門客之一。蔡固臨死前供出了他的下落,只不過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害得我和安之一頓好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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