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守謙將韁繩遞給完顏習,「今冬的雪來得早是好事,趁此時機好好整肅朝堂,將狼群的內在威脅通通剷除!走,進宮找咱們的狼王共商大計,是時候將武安府連根拔起了。」
「好!」完顏習抓住韁繩翻身上馬,不再糾結應玉樹母子間難辨對錯的問題。
兩人策馬奔向皇宮,寒風席捲雪花飄至北疆邊境便停了下來。在冰雪翻不過去的重重山脈盡頭,亦有兩人在山間騎馬趕路。
「你是說應玉樹給你傳了口信,她要來北疆見你!」馮爭震驚地勒住韁繩,胯|下雷駒高高揚起前蹄,慢慢放緩前進速度。
應無雙也放慢速度,「嗯」了一聲:「吳婆婆回來後告訴我的。」
馮爭回憶道:「吳婆婆九月初就回來了,應玉樹若是從見到吳婆婆那天開始準備辭官收拾行李,算上趕路的時間,豈不就是這兩日便能到北疆了!」
應無雙淡定點頭:「沒錯。」
「你完全可以等到和應玉樹見面後,再來雙台縣與我會合,不差這一兩天。」馮爭心中很是納悶兒。
無雙一直想找到母親應玉樹的下落,現在有了對方的消息,她卻又連這兩天都不願意等。
「為何要等她,我們的事情更重要。」應無雙故作冷漠地說道。
馮爭輕輕扯了下韁繩,無需過多的指令,雷駒便通人性地靠近應無雙。
距離拉近,馮爭大手一揮拽住應無雙身下馬匹的韁繩,兩匹馬同時停下。
她湊到應無雙面前,盯著對方的眼睛哼了一聲:「你在說謊,肯定另有原因。」
「我沒有。」應無雙反駁。
馮爭不語,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她。
短暫的對峙後,應無雙敗下陣來,承認道:「對,我說謊了。」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你曾說過自己和應玉樹見面後也許會順利相認,也許會因為話不投機而分道揚鑣,然而結局無論好壞,也都要見過面才能知道答案。你怎麽還臨場跑了呢?」
「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應無雙看向馮爭,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收回目光低下頭,將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
馮爭側過身下馬,仰起頭朝應無雙伸出手:「但你知道怎麽面對我,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
應無雙緩慢地眨了眨眼,覺得鼻頭痒痒的酸酸的。她將韁繩塞到馮爭手裡,重新挺直脊背,吩咐道:「你為我牽馬。」
「嗯?」馮爭望著手裡的韁繩,一段久遠的記憶重新浮上腦海。
半年前,她與應無雙去京城外的丘陵塬探查應玉樹的墓xue。當時的馮爭以為應無雙不會騎馬,好心將馬讓給她,還為她牽馬。
應無雙得知母親很可能還活著,卻陷入了「十六年間,母親不曾聯繫過她」的疑問中,還是馮爭勸她先回家查明當年的真相後,再考慮其她。
半年後,路邊滿山的常青柏變成了幽州光禿禿的枯樹。應無雙分明會騎馬,還要馮爭為她牽馬。
「行啊,那你還得謝謝我呢。」馮爭牽著馬往前走,一旁的雷駒無需牽引,乖乖地跟在馮爭身後。
「我要謝你的可多了去了。」
應無雙和馮爭相視一笑,兩人今日的對話和半年前的對話完全反了過來。
漫山枯樹,落葉鋪滿路面,在寒風中沙沙作響。山間官道上冷冷清清,馮爭牽著馬與應無雙在山道上緩慢前行。
良久,應無雙緩緩開口:「你還記得黛娘子和令容母子倆嗎?」
「有點印象。」馮爭回道。
「在見到黛娘子之前,我想像中的母親是和你姨母那般,武藝高強、精明幹練,一人撐起整個侯府將兩個女兒教養長大。或是像金蠍前輩那般溫柔慈愛,會將調皮的孫兒摟在懷中,寵溺地撫摸她的臉頰。又或者是如江湖上的那些武林前輩一樣,對自己的徒兒以身作則、寬嚴相濟。總之,我覺得我的母親應該是位好母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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