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打聽的少打聽!」
*
車開出陸家老宅,十幾分鐘後到了滄鎮鎮上。
經過鎮上那家明珠賓館時,陸宴嶺將車速稍微放慢,側首看了一眼。
實在還是放心不下,他將車開到前頭街邊停下,回頭對二老說:「我打個電話。」
他下了車,站在古鎮的電線桿下,抬頭看斜對面的賓館,手機撥了過去。
「喂,陸哥!」
陸宴嶺:「人接到了?」
段卓天:「接到了,正在收拾行裝呢。」
陸宴嶺:「一會兒路上別耽誤,直接把她送回京市。」
段卓天:「行,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陸宴嶺打完電話,才重新上了車。
後排陸老爺子拄著手杖,眸光炯炯看他一眼,問:「事情還沒處理好?」
陸宴嶺頓了頓,說:「一點私事。」
聞言,陸老爺子轉頭,掃了眼車窗遠處那家隱立在嘈雜街頭的賓館。
他是老了,可不是瞎了。
從昨天下午回來,到晚上出去,他這個一向沉潛內斂的兒子,情緒不鎮定得就很明顯。
真當他老眼昏花看不出來嗎。
不僅他看出來了,老太太也察覺到了。
陸老夫人還悄悄遞了個眼神過來,讓他繼續問。
但陸老爺子看了眼陸宴嶺,沒再問。他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兒子他心頭有tຊ數,是不會亂來的。
*
段卓天掛了電話,看了眼207房門,心裡莫名生出點唏噓。
算起來,他也是陸家沾點關係的遠親,知道最近這陣子陸老司令和老夫人就在陸家祖宅那邊修養呢,兩個月前他還跟著家裡長輩登門拜訪過一次。
明明陸家祖宅就在鎮上,老爺子老太太都在,陸哥把人帶來了,卻不帶回祖宅。
悄悄藏到這麼一家亂七八糟的小賓館裡。
這說明什麼?
說明裡頭那位,只怕就不是能正大光明見家長的關係。
估摸著也就是個小情兒吧,才這麼藏著掖著。
所以段卓天才唏噓啊,再驚為天人的美人兒,在陸家那大山一般難以跨越的家世背景前,還是得這麼委屈自己。
……
趙旎歌回到房間,揉了把亂糟糟的頭髮,感覺腦袋裡還鈍鈍的,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來。
她走進洗手間,準備洗把臉。
打開水龍頭,一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得跟鬼一樣,唇色也淡淡的,平時嫣紅的顏色透著股蔫蔫的病氣。
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淋了雨,又在外頭吹了半天寒風,回到鎮上時好像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