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明桃和李清洲還沒睡,都在等他們。
孟錦霄一看到明桃便雙眼發亮,猛的撲過去,又想起她受著傷,硬生生停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細細打量。
這幾日她似乎養得胖一點了,臉上有肉了,不再是初見時的清瘦模樣,月光下瑩粉的臉像一顆粉嫩的桃子。
他砸吧了下嘴,關心地問:「明桃,你的傷怎麼樣了?」
回來時他特意被姐姐叮囑過,不許問那些闖進家裡來的人,怕明桃多想。他當然不會這麼傻。
明桃笑盈盈道:「挺好的,不太疼了。」
孟錦霄被她的笑晃了眼,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對上她疑惑的目光,他撓撓頭,說:「你別忍著,疼了就叫我。」
「叫你?」明桃不解。
「我可以逗你笑,笑了就不疼了。」
明桃:「……」似乎會更疼吧。
李清洲默默抱起一摞劈好的柴堆進灶房,瞥了他一眼,道:「一起搬。」
孟錦霄不情不願,但是一想這是一個在明桃面前表現的好機會,馬上說道:「這就來!」
興致勃勃地搬了兩趟,他哭喪著臉問:「清洲哥,你怎麼劈這麼多啊?」
「我……」他靜默了一瞬,「多劈一些沒壞處。」
「說的也是。」
孟錦霄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看了一眼並沒有注意這邊的明桃,悄悄鬆了口氣,她沒聽見就行。
終於搬完,柴火摞的高高的,孟錦霄氣喘吁吁道:「這下半個月都不用劈柴了。」
他們走出灶房,明桃也站起身,婉聲道:「我先去睡了。」
「這麼早?」孟錦霄依依不捨,「我還沒跟你說幾句話呢。明桃,你再陪我一會兒。」
李清洲道:「她是病人,需要休養。」
「行吧,」孟錦霄一聽這話便不敢強求了,「明日再說吧。」
而且這次書院放了兩日假,有的是機會和明桃相處。
目送明桃進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他才一步三回頭地往自己屋裡走,想了想又喊住李清洲:「清洲哥,明日你什麼時候起?」
「約莫卯時一刻。」
「行,那你叫我。」
李清洲不解地問:「你起得來?」
往常書院休沐,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當然,」孟錦霄鬥志昂揚道,「早一刻起,就能早一刻和明桃說話,總之你記得叫我。」
李清洲點點頭,各自回屋。
翌日清晨,雞叫三遍,李清洲睜開眼睛。
洗漱之後,他走出門去,路過孟錦霄的屋時停了停,用平常說話的聲音喊了兩遍,沒應,他便不再叫了,兀自挑著扁擔出去打水。
等他回來,明桃和孟錦瑤也陸續起了,開始準備早飯。
見她備的是三個人的量,明桃提醒道:「還有錦霄的。」
「他起不來,準備了也是浪費。」
孟錦瑤乾脆利落地蒸上了餑餑,一邊燒火一邊吩咐道:「你去餵□□,這邊不用你。」
明桃應了一聲,餵雞的活計她已經做的很熟練了,和三隻雞也相處的不錯——沒啄過她。
輕鬆完成任務,她甚是有成就感,正準備回灶房,餘光瞥見門口有個人。
她看了過去,認出是那日幫她治傷的吳嬸,於是甜甜一笑,喊了聲「吳嬸」。
吳嬸「噯」了一聲,見到她還有點愧疚,當初差點把這個小姑娘當成那種出身的女人,還罵了幾句,沒想到她倒是不計前嫌,吳嬸又對她多了幾分喜歡。
「桃丫頭,清洲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