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急地解釋:「我的意思是,你給我的感覺像兄長。」
李清洲的面色更冷,他不想做什麼兄長。
但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想起明桃在睡夢裡叫過哥哥,孟錦瑤也提起過,於是將這兩件事告訴她。
「你應當是有個哥哥的,」李清洲看著她,「有沒有想起什麼?」
明桃搖搖頭,心裡有些緊張,她竟然無意中暴露過這件事情,不過只憑著這個也找不到那個曾經的家,她頓時放下心。
但是見他似乎有幫自己尋找家人的念頭,明桃真怕他找著找著便發現了。
斟酌一番,她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的傷就快要養好了,到時候我賣繡品補貼家用,不會白吃白喝的。清洲哥,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李清洲怔了怔,見她又說起這個,沉聲道:「我救你不是為了拿你賺錢,我一個人足以養活你們,你不要多想。」
他隱約察覺到明桃似乎不想找回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有個哥哥後,臉上並沒有露出喜悅的神色。
不像他,當得知自己會詩書、武力亦能以一敵十的時候,每個輾轉反側的深夜,他都琢磨了許久。
過往一片空白的時候會心慌,會迫切地想要自己曾做過什麼,若是忽然想起從前的事情,會反覆咀嚼摸索,可明桃卻沒有,他目光深沉地望著她。
明桃在他意味不明的打量下低下頭,心中不安。
她絞盡腦汁岔開話題:「對了清洲哥,吳嬸的止癢膏還在我這,若是有空,你幫我還給她吧。」
李清洲回過神,看向放在桌上的藥膏。
明桃輕聲問:「你是什麼時候去找吳嬸借的?」
「我……」李清洲頓了下,「前兩日剛巧碰到吳嬸,順便問了一下。」
原來只是順便,明桃放心了,她還以為是那日清晨……不過就算是那日,借個藥膏而已,神色為什麼不太對?難道真的像孟錦瑤說的那樣,他去見心上人了?
明桃下意識想問一句,但猶豫片刻還是算了,她對李清洲又敬又畏,不敢提及。
「喝藥吧,已經放涼了。」李清洲淡聲提醒。
明桃應了一聲,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這些天以來,她次次都是這樣喝的,早已適應。
李清洲倒是從她的動作里看出了幾分瀟灑的意味,不復第一次的笨拙。
不過用巾帕沾染唇瓣的藥漬時,舉止依然嫻靜優雅,落落大方。
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她抬眸看來,李清洲猛然意識到自己看入了神,垂下眼睛,開始解油紙包的繩子。
可那繩子系的實在有些繁複,他耐心告罄,一拉一扯,繩子應聲而斷。
原本想自己解開的明桃默默地想,他力氣好大。
李清洲將油紙包往她面前一推,「吃吧。」
明桃看了一眼,有些訝然,這次買的似乎比上次多,她不安地問:「銀子夠用嗎?」
雖然幾乎每天都有肉吃,房屋也大,但孟家瞧著實在不像是富有的人家,連雞蛋也捨不得吃,更像是曾經輝煌過,如今敗落了,空有一個殼子。
「我說過了,你不用擔心銀子,」李清洲目光沉沉地望著她,「你非要我拿出我攢的銀子看一看才安心?我倒是不介意。」
說著他作勢起身,明桃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衣袖,「不用了。」
李清洲便又坐了回去,明白她對孟家知之甚少所以才會這樣,便將他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明桃也終於了解了孟家的情況——
救李清洲的孟伯從前是打漁的,這些屋子便是他成家的時候建造的。
後來他有了兒女,兒子聰慧,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可惜英年早逝。不久之後,孟伯母憂思成疾,也去了,孟家姑媽嫁人之後,這個家裡便只剩孟伯和一雙孫兒。
老人年邁,又落下了病根,無力再賺錢,養孫兒卻處處需要開銷,所以將他們養大花了不少錢,兩年前救下李清洲後,孟伯的病情漸漸加重,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卻還是撒手人寰了。
這半年以來,孟家全靠李清洲打獵賺錢,他打獵的功夫不錯,所以除了必要的花用,每個月至少也能攢下二兩銀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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