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神色緩了緩:「那你是如何回報的?」
沈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我繡給他一個荷包,告訴他等我長大了記得來找我。」
謝鈺一頓,目光略帶暗沉。
如果他沒猜錯,救下妻子性命的應該是個男子,按說妻子當時得救,自己這個做丈夫的應該為她的劫後餘生慶幸,但他除了慶幸後怕之餘,心情難免有些微妙。
妻子給他送了荷包,還許下長大後再見的約定,這豈非...以身相許?
如果擱在以前,謝鈺不至於為這點事不舒服,但他近來不知怎麼的,常為妻子心思浮動,心緒不寧,就連有時當差,他的思緒都不知不覺跑到她身上。
很快的,謝鈺被一股自責和慚愧攫住,暗責自己心思偏狹,他和緩了一下神色:「以後若是能有緣再遇,我們定要好好酬謝那位恩人。」他不著痕跡地在『我們』二字上加重。
這下換沈椿失望了。
她都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他還沒想起來嗎?話里話外就像是全然不認識的人似的。
她心中漸生出一縷疑竇,忍不住側頭看了眼謝鈺——分明就是這張臉,分明就是這個人,這也不可能弄錯啊。
可能真是過了太久,他徹底把自己給忘了,荷包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裡。
謝鈺瞧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噘嘴,端起她的下巴:「怎麼了?」他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溫和道:「難道是未能報答你的恩人,所以你心生遺憾?」
他是金魚腦袋嗎,記性怎麼這般差!沈椿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
謝鈺:「...」
他被她弄的更摸不著頭腦了,還是長樂在外面提醒:「小公爺,聖上讓您晌午進宮一趟,您該預備著了。」
謝鈺只得起身,但人快到皇宮,腦海中還是轉著跟沈椿有關的事兒,直到面見聖上,他才收斂思緒,行禮道:「陛下。」
二皇子還昏睡未醒,皇上縱然忌憚皇后,但畢竟是寄予厚望的嫡子,他心下著實悲痛難忍,面容都憔悴消沉了幾分,隨意擺了擺手:「坐。」
謝鈺欠身落座,皇上便道:「我來是為了和你商議回鶻公主和親一事。」
他沒等謝鈺開口,便自顧自嘆了口氣:「我原是想讓那位拓跋公主嫁與二郎為側妃,二郎身份尊貴,又素有賢名,做一個從一品側妃並不算委屈了她,只是如今二郎...」
他停頓了下,眼底帶了幾分試探:「二郎昏迷未醒,這聯姻怕是不能成了。你曾經待在邊關數年,依你看,接下來讓哪位皇子娶那拓跋公主合適?」
二皇子豈止是昏迷不醒,在那場地動中,他甚至傷了根本,就連綿延子嗣都是不可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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