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洛急忙說:「當然不會。」
陳則眠說:「快進去吧,我先走了,今天蕭少要吃牛街白記的驢打滾,我多買點,明兒早帶過來咱們一起吃。」
看著陳則眠的背影,閆洛低下頭,拇指無意識地捻著書角。
他很喜歡吃白記的驢打滾,但沒和任何人說過。
是巧合吧,畢竟陳則眠總給他帶好吃的。
閆洛命途坎坷,短短的十幾年人生經歷的太多事情,習慣於面對旁人的惡意與苛待,面對好意和幫助,他反而不知所措。
想說點感謝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
和閆洛分開後,陳則眠招手叫了輛計程車,坐車走了。
上車後,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他並非什麼同情心泛濫的大善人,只是每每想到原書中的閆洛註定早逝,總不免生出幾分惋惜。
牛街是一條歷史悠久的民族文化街,周邊各色小吃十分有名,除了白記的驢打滾,還有炸糕、松肉、燒餅、年糕、甄糕和香噴噴的牛肉串羊肉串。
陳則眠對烤串沒有抵抗力,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買完蕭可頌點的夜宵以後沒急著走,就在廣安門附近慢慢逛著。
走到一半,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他一聲。
「陳折!」
陳則眠循聲望去,看到馬路那邊站著個高挑的女生。
居然是沈青琬。
沈青琬見陳折回頭,便知自己沒有認錯人,生怕陳折走了,一路小跑橫穿馬路,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看點車,」陳則眠往前走了兩步,迎上去問沈青琬:「幹什麼這麼急?你找我有事?」
沈青琬先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一口氣還沒有喘勻,斷斷續續地說:「那天,那天謝謝你,謝謝你幫我。」
陳則眠啞然失笑:「就這事兒?」
沈青琬點頭:「後來一直想找你道謝,但你好像沒再來過我們學校。」
陳則眠說:「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青琬又搖頭:「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卻意義重大,那天如果不是恰好遇見你和蕭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陳則眠實話實說:「那晚陸少也在,他遇見了也會幫你的。」
「你是學過武術嗎?」沈青琬看向陳則眠的肩膀和手臂,感嘆道:「你好厲害啊,那麼一翻就飛過去了,比我們藝術社團里跳古典舞的還誇張。」
陳則眠笑道:「是你說得誇張,哪裡有飛過去。」
沈青琬拍了拍自己的頭:「哎,我那天也喝了點酒,暈暈乎乎,也忘了跟你要聯繫方式。」
她和陸灼年都在學生會工作,本以為要到陳折電話不難,卻沒想到陸灼年居然說沒有。
還好今天運氣不錯,否則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陳折當面道謝。
沈青琬和陳折交換了微信,假裝不經意地說:「哎,上次加了陸會長微信,可我都看不到他的朋友圈,你說他是不是把我屏蔽了。」
陳則眠沒有一點防備:「不能吧,他可能就是不發,我也看不到。」
沈青琬:「……」
她就知道陸灼年不可能沒有陳折聯繫方式!
可他為什麼不給她呢?
沈青琬想不通陸灼年為什麼不給她陳折的聯繫方式,就像陳則眠想不通蕭可頌一個大少爺,為什麼對牛街小吃情有獨鍾。
*
這天,又輪到陳則眠給蕭可頌送夜宵。
蕭大少依舊要吃牛街小吃,給陳則眠打電話說:「我要吃滿恆記的素丸子、豌豆黃、羊肉粒,聚寶源的爆肚粉,甜品要鑼鼓巷那家網紅雙皮奶,飲料隨便買杯可樂就行,要麥當勞機打的,肯德基的也行啊,反正不喝瓶裝的。」
「蕭可頌,你是不是瘋了。」
陸灼年的聲音毫無起伏,不輕不重地從手機聽筒里傳出:「把你這幾樣東西買齊了,得繞著整個京市轉半圈。」
怎麼是陸灼年?
蕭可頌手一抖,以為自己撥錯了電話,連忙從耳邊拿下手機確認。
是陳折的號碼啊,可為什麼是陸灼年接的電話。
串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