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頌語氣滿含疑惑:「我是想給陳折打,怎麼打到你那裡去了?」
陸灼年輕描淡寫道:「這就是他的電話。」
蕭可頌被陸灼年理所當然的語氣震驚了一秒:「所以為什麼是你接的啊!」
陸灼年有理有據:「我是他老板,他在幹活,我為什麼不能接。」
蕭可頌無語道:「你是他老板又不是他老婆,幹嘛拿人家手機,陳折呢?讓他接電話。」
陸灼年坐在辦公桌前,長腿輕輕一撐,辦公椅轉了半圈,面對陳則眠:「蕭可頌非要讓你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蕭可頌愈發震驚。
?????
什麼叫我非要讓陳折接電話,這本來就是陳折的電話啊!
陳則眠正在拆槍,實在騰不出手接電話,就說:「開免提吧。」
陸灼年按下免提鍵,把手機放在辦公桌,往陳則眠的方向推了推。
陳則眠:「蕭少,什麼事你說。」
蕭可頌沒聽見那句開免提,只當是電話終於換了陳折來接,開口便抱怨道:「你的手機為什麼會在灼年那裡,我正在那兒美美地點夜宵呢,突然聽見他的聲音很嚇人好嗎,我現在都沒食慾了,你怎麼賠我。」
陳則眠放下拆了一半的槍管固定座,用毛刷掃去槍管結合軸溝槽縫隙里的灰塵:「我在擦槍呢蕭少,沒騰出手來,你晚上想吃什麼?」
蕭可頌把想吃的東西又說了一遍。
陳則眠很痛快地應下,說:「行,我現在就讓劉越博去滿恆記排隊,等我下班給你買爆肚粉和雙皮奶。」
蕭可頌滿意了:「嘿嘿,你最好了,我想吃什麼都沒意見,不像陸灼年只會說我瘋了。」
陳則眠輕笑一聲:「不過就是幾種小吃嘛,我去給你買就是了,你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
陸灼年開口道:「蕭可頌最擅長得寸進尺,你這麼縱著他,離他跟你要星星也不遠了。」
蕭可頌又被陸灼年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抓狂道:「怎麼哪兒都有你,跟個幽靈一樣神出鬼沒,還偷聽我和陳折的講話。」
陸灼年:「你在工作期間給我的員工打電話,我還需要偷聽嗎?」
陳則眠表示:「陸少一直在光明正大地聽。」
蕭可頌替陳則眠打抱不平:「你只是給他工作,又不是賣給他了,他憑什麼聽你電話,通訊隱私權是受法律保護的!」
陸灼年冷冷道:「還有事嗎?沒事掛了。」
「我當然……」
嘟——
蕭可頌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灼年掛斷電話,語氣冷酷:「他沒事了。」
陳則眠:「……好吧。」
陸灼年轉回電腦前繼續敲期末論文,手剛搭在鍵盤上,蕭可頌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這次直接打到了陸灼年手機上。
陸灼年皺了下眉,拇指在屏幕一划。
「我讓陳折幫我買吃的礙著你什麼事了,」蕭可頌擔心陸灼年掛斷電話,語速飛快地說:「你之前不是不喜歡收小弟嗎?現在又跟我搶,我都後悔把陳折介紹給你了,你太霸道了。」
陸灼年面無表情地掛斷通訊。
陳則眠探頭問:「是蕭少嗎?他又說什麼了?」
陸灼年把蕭可頌扔進黑名單,漫不經心地回答:「一些廢話。」
陳則眠並不這樣認為,但作為一個優秀的小弟加員工,是不能質疑自己的老大加老板的,於是也沒再問,只是聳聳肩說了句『好吧』,然後繼續低頭擦槍。
很乖的樣子。
他手上正在清理的這把槍是H.K416自動步槍,生產於德國的HK公司,總重3.49千克,槍身全長893毫米,裝備了可摺疊機械瞄具和夜視瞄準設備,做工非常精細。
擦槍是個細緻活,陳則眠做得很認真。
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拆下來的槍械零件擺了滿沙發,陸灼年和他的距離不算很近,占了居高臨下的優勢,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是陳則眠修長潔白的脖子和冷清立體的側臉。
陳則眠的睫毛纖長濃密,微微垂眸時會在下眼瞼掃出一片明顯陰影,像把細膩的毛刷,掃得人喉嚨干癢。
身體開始產生些許不適感,但尚未達到需要吃藥緩解的程度。
氣溫仿佛在升高,但陸灼年很清楚那隻是錯覺,辦公室內的恆溫系統穩定運行,無論冬夏,溫度常年保持在20攝氏度,比別的房間低了2-4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