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屋內瞬間安靜,將所有的喧喧嚷嚷都阻隔在門外。
陳則眠放鬆下來,疲憊地坐在沙發上,靠著柔軟的沙發靠背闔上了眼。
陸灼年在陳則眠身邊坐下:「蕭佲兀那邊你不必煩心,我會去解決。」
陳則眠說:「我不是在煩他。」
陸灼年沉默幾秒,突然說:「他這個人私生活很亂。」
陳則眠睜開眼,用很奇異地眼神看向陸灼年:「那咋了?」
陸灼年語調微沉:「你不要考慮他。」
陳則眠忍不住笑了:「不煩又不代表要和他發生什麼,我只是覺得他要怎樣和我沒關係。」
陸灼年說:「他很煩。」
陳則眠靈光一閃,驚詫道:「靠,他不會也煩過你吧。」
陸灼年:「……」
見陸灼年不語,陳則眠緩緩瞪大眼睛,突然間福至心靈——
「那是一個『兀』字!」
賀卡上的署名不是『π』,原來是『兀』!蕭佲兀的兀!!!
「所以那些玫瑰花是……」
陳則眠痛定思痛,像是怕驚動了什麼,用憾然到極致的語氣小聲問:「是他送給你的?!!」
陸灼年:「…………」
陳則眠勃然大怒:「他怎麼這麼不要臉!」
如果說蕭佲兀只是找上自己,陳則眠倒也無所謂,只是一想他可能找過陸灼年,心頭就不自覺湧起一陣怒火。
難怪陸灼年說他是『奇怪東西』。
這人好大的膽子,竟膽敢覬覦爽文男主!
想要掰彎男頻主角,他有沒有考慮過幾十萬追更人的感受?!
讀者的命也是命啊。
追更一篇男頻爽文追更到七百多萬字,就算作者日萬那也是七百多個日日夜夜,結果男主忽然和好兄弟的小叔搞上了,這是什麼玩意!這太嚇人了!!!
「不要去解決他了,」陳則眠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說:「他都已經惦記你了,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亂晃。」
按照小說的套路,一般劇情寫到這裡,如果主角不信邪,非要上去battle,多半可能會送人頭。
這太危險了。
陸灼年無語道:「他沒有惦記我,陳則眠,他在勾引你。」
「???」
陳則眠努力理解陸灼年的話:「勾引我,你說那些花是……送給我的?!」
陸灼年微不可察地輕嘆一聲:「陳則眠,你能不能不要總像個傻子,別人都把心意擺到你面前了,你卻一點都看不見。」
陳則眠這次總是反應過來了,只不過琢磨明白的是蕭佲兀的心意,受寵若驚道:「哇塞,居然是送給我的!那他人還挺好的,我第一次收到那麼多玫瑰花哎!」
陸灼年:「……」
陳則眠見陸灼年忽然沉默,趕緊補充:「放心吧,雖然那些花很漂亮,但他就算再好,我也不會喜歡男人的。」
聽到這話,陸灼年更加無話可說,只能獨自不悅。
半晌,他突然叫了聲陳則眠的名字。
陳則眠轉過頭:「怎麼了?」
陸灼年說:「如果送花就可以逼你喝酒,那我是不是可以對你做更過分的事?」
陳則眠不知道陸灼年為什麼這樣說,呆呆地看向陸灼年:「啊?」
陸灼年注視陳則眠,眸光沉沉:「蕭佲兀不是好人,不要因為他送你花就覺得他好。」
陳則眠說:「沒有,我只是覺得新鮮,還是第一次有男的送我玫瑰。」
陸灼年喉結滾了滾:「你要是想貪新鮮……」
「沒有沒有,」陳則眠趕緊否認,急得耳根都有點發熱:「真的沒有,你不要再說了!」
陸灼年語調微啞:「我沒別的意思。」
陳則眠低聲說:「我知道。」
陸灼年斟酌著用詞:「你值得更好的。」
陳則眠『嗯』了一聲:「放心吧,要是誰送我花我就喜歡誰,那我早就結婚八百次了。」
聽到這話,陸灼年更為不悅。
陳則眠沒看出陸灼年生氣,又閉上眼睛歇了一會兒,喝水時發現桌面上有記事用的信箋,就撕下來一張,用鉛筆寫了封邀請函遞給陸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