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麼『低三下四』,什麼『留著你拿捏陸灼年』,都是唐天聰的意淫和幻想罷了。
爽文男主怎麼可能低三下四, 他真是傻了才會信!
陳則眠面露懊惱,恨自己剛才打唐天聰打得太輕。
這個狗東西。
人多眼雜,陸灼年沒有採取敲額頭的方式喚醒陳則眠,而是輕輕握了握他手腕,問:「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生氣了嗎?」
陳則眠不想說那麼清楚,含糊道:「說你不好之類的,還在那些二代們面前放話,要『好好招待』我。」
陸灼年眸光一沉:「他也配。」
陳則眠看向陸灼年,猶豫道:「可是我打了唐老乾孫子,真的沒事嗎?」
陸灼年說:「唐老素來講理,而且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也是看誰不順眼就打誰。」
陳則眠:「……」
陸灼年繼續說:「你不用擔心,我肯定你們能合得來,才想讓你認識他。」
陳則眠明知唐天聰的話不可信,卻還是沒忍住問:「那你怎麼跟唐老說的。」
陸灼年居然停頓了半秒才說:「就說你有趣,性格也很好,唐老應該會喜歡。」
陳則眠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就這樣?」
陸灼年點頭。
*
另一邊,唐天聰已經被人扶了起來,臉上的鼻血也擦乾淨了。
唐老上下看了看,問:「傷到哪兒了嗎?」
唐天聰眼中划過一絲陰鬱,卻還是很恭敬地回答:「爺爺,我沒什麼事。」
這一抹神色自然未能逃過唐老的法眼。
唐老有些疲倦吩咐道:「小聰,先讓司機帶你醫院檢查身體,這邊的事我來處理。」
唐天聰面露急切,想先往陳則眠身上潑髒水:「爺爺,是……」
唐老擺擺手:「前因後果我會調查清楚,這裡這麼多人在,難道還能冤枉了誰不成?」
唐天聰臉色一變,無從反駁,只得低頭走了。
看著唐天聰離開的背影,唐老心中不由升起幾分失望。
年輕人衝動氣盛,打打鬧鬧倒也正常。
唐天聰性格驕慢,遇到個脾氣沖的,兩個人動起手來也沒什麼特別,只是沒想到他技不如人還氣量狹窄,滿眼怨毒。
這孩子父母雙亡,接回唐家性格已然定性,雖記在唐家長房名下,但長房夫婦並不好過深管教——
其實並非沒有管過,只是管了一次就被政敵抓住把柄,大肆宣揚唐家苛待養子。
消息是從何傳出去的無從知曉,只明明是家事,怎麼偏就叫外人知道了呢?
唐家夫婦雖然不說,心中懷疑卻只多不少,從那以後就不再管教唐天聰。
他們還勸唐老也少操些心,家裡那麼多小輩,難道還指著一個養孫出人頭地嗎?再說唐天聰總會長大,有朝一日,自會遇見更厲害的人給他教訓。
這話說出去都有四五年了,不料卻在今天應驗了。
唐老出身於部隊,人生中大半時間都在軍中,精通各種軍體術和格鬥技巧,方才倉促間瞥到那人扭身落腳的方式,就知道唐天聰挨揍不冤。
能有這種身手的,要麼是在軍.警系統中訓練多年,要麼就是家中是有長輩在軍.警系統任職,帶著他打小練出的童子功。
瞧這人的年紀輕輕又身形削瘦,猜測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唐老並不惱唐天聰被人按在地上揍,只是好奇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好的身手,下手也有分寸,只逮著肉多的屁股踹。
這樣就算傷得再重,也不過是皮肉傷。
這仔細看著,怎麼背影還有些熟悉呢?
唐老眯起眼睛,又往那邊看了看,看清陳則眠長相時心中一驚,當即『哎』了一聲:「你不是那晚走錯房間的小孩嗎?」
陳則眠看到唐老也有點驚訝。
這個唐老竟然是陸灼年失聯那晚,他假裝走錯房間找人,在黛斐堡酒莊休息室遇到的那個老人!
陳則眠左右看了看,果然在唐士靖身後找到了那晚給他開門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也在觀察陳則眠,看了大約兩秒,低頭對唐老說:「老師,是他。」
那晚陳則眠走後,男人為了安全起見,去調過這個人的邀請函,看到邀請函來自葉家以後就沒再往下查了。
唐老也知道這件事,回憶了一下,說:「所以這是葉家的,小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