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上前解釋:「唐老,他不是葉璽,他就是陳則眠,是不是還挺活潑的。」
唐老滿頭霧水:「怎麼又姓陳了?」
陸灼年低聲說:「那晚陳則眠頂替葉璽的身份,是為了進酒莊找我。」
在黛斐堡酒莊發生的事,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唐老確實略有耳聞。
陸家寶貝疙瘩似的小少爺,要真是有什麼不測,別說是黛斐堡酒莊,就是整個京市都得讓陸家給掀翻了,這麼大的陣仗,怎麼都不可能不驚動唐老。
唐老隱約聽說陸灼年後來是被朋友及時找到,卻沒想到這個『朋友』,居然就是那晚走錯房間的小孩。
如今聽陸灼年這麼一說,唐老立刻就串上前因後果——
說什麼走錯房間只是藉口,陳則眠當時是在想辦法找陸灼年!
好機靈的一個孩子。
唐老恍然大悟,含笑看向陸灼年:「原來是與你有這層淵源,難怪你這麼上心,怎麼也不說之前見過,還留了這麼大個懸念給我。」
陸灼年語氣不卑不亢,說:「我也不知道他那晚見過您。」
唐老點點頭,轉而問陳則眠:「那就不能怪小陸了,他不跟我講是不知道,那你又是為什麼不跟他講?」
這話雖是疑問句,語氣中卻帶了幾分讚許,顯然是先入為主,以為陳則眠寵辱不驚、不驕不躁,是那種就算偶遇了貴人,也不會放在隨便嘴上說的沉穩性格。
按理說,無論陳則眠究竟是什麼原因沒講,既然人家都這麼認為了,您就順勢應承下來就得了唄,既不用多言,又能在唐老心裡留個好印象。
但陳則眠畢竟是陳則眠。
他實話實說:「我不認識您。」
眾人:「……」
這話答得真是讓人無言可對,只能說誠實也是種美德吧。
在一眾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只有陸灼年輕笑了一聲。
陳則眠見陸灼年笑他,又趕忙補了一句:「不過下次見就認識了,保證認識。」
「難怪連小陸這麼悶的性子都覺得你有趣,確實討人喜歡,」唐老被陳則眠逗得合不攏嘴:「好好好,下次可不許說不認識了!」
陳則眠也笑,說:「一定。」
唐老對那晚發生的事情愈發好奇,忍不住問道:「酒莊裡那麼多房間,你是怎麼找到的小陸?」
陳則眠看了眼陸灼年:「可以講嗎?」
陸灼年點點頭:「可以。」
唐老見外面人多眼雜,便起身往接待室走,說:「走,咱們進去邊喝茶邊聊。」
一行人走進貴賓室,分別落座。
唐老坐下才想起來,問中年男人:「對了,你侄子呢?」
中年男人回答:「在外面。」
唐老就讓男人把他侄子也叫進來,轉頭對陸灼年他們說:「都是同齡人,小鐸性格也不錯,你們應該能聊得來。」
聽到『小鐸』兩個字,陳則眠心中一動。
難道是薛鐸?
陸灼年點了下頭。
薛鐸之前和陳則眠站在一起,由於陳則眠當時在狂踹唐天聰,薛鐸為保全自身,在看到大伯出現的剎那,就瞬間藏進人群,把自己摘得是乾乾淨淨。
直到大伯又出來叫他,才走進貴賓室。
薛鐸先和唐老問好,又和陸灼年、陳則眠打了招呼。
眾人閒聊幾句之後,氣氛逐漸輕鬆。
陳則眠到哪裡都能和人聊到一起,不一會兒就和薛鐸兩個人嘀嘀咕咕講起了悄悄話。
說到興起處,兩個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唐老瞧著有趣,也含笑看著他們。
薛鐸不經意一抬頭,發現陸灼年也略微側目,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也不知看了多久。
「陸、陸少是有什麼事嗎?」薛鐸問道。
陸灼年神色淡淡,似是聽到薛鐸主動與他說話,才不經意地隨便提了個問題:「過年有什麼安排?」
薛鐸目前還沒定下來,心中有點搖擺。
家裡人預定了出國游,他挺想去玩,但要是和劉越博一起去海南,也很有意思,尤其是剛才聽陳則眠說蕭可頌和葉宸也可能去,這麼多人都去了,陸灼年必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