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中學的門標已經被歲月侵蝕了很久,顯得十分破敗。不過時間已經過了放學時間,校門已經鎖了起來。
門口正聚著一些等著女朋友去聚會的少年,荊榕扔了一包煙過去,問道:「索蘭·艾斯柏西托,聽過這個名字嗎?」
「什麼托?」
為首的少年從善如流地接住了他遞來的煙,但對於他發出的音節還是表示了疑問,「沒有聽過這號人,是學生嗎?」
「十年前他在這裡讀過書,我想找一些有關他的資料。」
荊榕雙手插兜,說得很隨意。
看起來這些少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也只是懷著或許的心思隨口一說。
「啊?找資料?你是什麼人,調查局的探員嗎?」
少年們先對著他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團,還是為首的少年拿著煙,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他:「管你是什麼人,想進學校的話找個細鐵絲就行了,沒有哪一扇門是鐵絲不能打開的,哥們。」
「謝了。」
荊榕抬手表示收到了回答,隨後看了看立著鐵尖的門,很輕鬆地翻了過去。
少年們:「?」
這人怎麼走的?這道門不是有兩米五這麼高嗎?
626也企圖在大門的尖上表演一個兩周半的系統翻轉,但是不幸被掛住:「媽的,兄弟,這學校的牆和門真高啊。」
「看得出以前就被改造過,用了鐵絲圈電網和碎玻璃渣,防止學生翻牆逃跑。」
荊榕談笑間又翻了一道牆,坐在牆頭等系統跟上,他移開手,看了一下牆壁縫隙里嵌入的玻璃渣碎。
626說:「這聽起來實在不是什麼好學校。」
放眼看到的也是這樣。
日落之後,整個學校籠罩在暗色的陰影里,說不出的荒涼破敗。
「奧托莉亞的兩個兒子上的都是隔壁市最好的公立中學。」626開始記小本本,「績點也非常一般。我想索蘭帶過去的支票,全都被奧托莉亞用在這裡了。」
荊榕跳下高牆,沿著教學樓逡巡了一番,沒花多長時間就找到了檔案室。檔案室的鎖已經鏽死了,靠近後山,或許除了捉迷藏的學生,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
荊榕拆了鎖走進去,沿著年份一排一排翻找,半小時後,終於翻到了屬於索蘭的學生記錄。
第一份是入學檔案,上面貼著一枚發黃的照片,索蘭看起來只有十二歲,十分清瘦,個字要比現在小很多,蒼綠色的眼睛也遠比現在看上去要內向。
「一年級評定表格:數學A+,通用語A+,體能不合格,紀律不合格。」
「二年級評定表格:數學A+,通用語A+,體能B+,紀律A+」
「教師評語:這是個加爾西亞來的孩子,他和那個地方的人一樣貧窮落後,眼裡充滿著暴力,必須嚴加管教。」
「還有一個缺點,他太愛看書了,我們認為看書是一個人的道德變得敗壞的開始,看書使他花了大量的時間關注不切實際的事情,而忽略了生活中的小事,我們的目標是將他培養成一個正人君子。」
沙克中學的學年是五年制,十二歲到十七歲,中間有幾頁是體檢報告,早幾年的醫療報告裡都很正常,除了體質偏弱以外看不出什麼,直到十五歲那年,他出現了斷肢的報告。
但是這份報告中並沒有寫明他斷肢的原因。裡面只有護理醫生急匆匆的批註:「大量失血,休克,精神狀態不好,需要休學。聯繫不上監護人。」
*
「女士,你做得很好,我們的人已經檢查過了你帶過來的資料,當中的內容十分有用。」
加爾西亞。
窗外正在下太陽雨,阿爾的代理人滿面微笑地坐在椅子上,跟神色緊張的奧托莉亞說話。
「那麼你們不會再向我要那隻骨瓷杯子的賠款了,對嗎,先生?」她問道。
「是的,女士,您做得很好。」阿爾的代理人說道,「索蘭·艾斯柏西托的秘密,現在全部都被我們掌控在手了。」
「這真是太好了。」奧托莉亞現在只想回家,她臉上又洋溢出那種諂媚的笑意,「那麼我想我也可以離開了,下次見面,先生。」
「女士。」